当下母女俩就和薛父争执起来,薛父吹胡子瞪眼拍桌子踢凳子的,可这事儿母女俩根本难以接受,一家人争得不可开交,叶小天见状,说道:“大婶、水舞,你们不要争吵了,遥遥跟着我就好。”
水舞红着眼睛对他道:“这怎么可以,叶大哥……”
叶小天打断她的话,微笑道:“没关系,你和遥遥亲,我又何尝不是,这一路下来,我们早就情同一家人了,是不是?”说着他向水舞悄悄递了个眼色,暗示她稍安勿躁。
叶小天这句话说的是一语双关,可水舞这一次却没有辩驳,她红着眼圈看着叶小天,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要跟他走的冲动,可是……脚下如同坠了铅块,这一步,好难迈。
叶小天又转向薛父,笑吟吟地道:“气大伤身。大叔偌大年纪了,还是该修身养性的,消消火气吧,水舞千里迢迢刚刚回家。一家人不要闹得不愉快,晚辈这就告辞了。”
叶小天说完抱起遥遥就走,水舞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追到门口,无力地倚在门框上,掩面哭泣起来。
遥遥已经开始懂事了,眼见水舞和她父亲的这番争吵,已经把她吓着了,一时竟没有丝毫挣扎。福娃儿根本没人招呼,不过它是很聪明的。跟定遥遥不动摇,一见和它最要好的小主人走了,马上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叶小天刚刚走出院门,一丝微笑就浮现在了他的眼中。他来时虽然自信满满,不过如果一切顺利。之后的事根本不用考虑,真正需要考虑的,就是一旦遇到麻烦怎么办,所以他是有心理准备的。
叶小天担心的是水舞的父亲如果是个认死理的方正君子,认准了既已交换婚书,女儿无论如何也不得另嫁,那这事儿还真就不好办了。人家是水舞的父亲。他再怎么也不能对老丈人用些不妥当的手段,那时就只能从谢家着手。
但是薛父将乐遥赶走的举动却让叶小天看到了希望,薛父绝对不是一个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方正大丈夫,既然如此,叶小天就可以有的放矢,直至达成自己的目的。
只是现在叶小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搞清楚。他不清楚薛父究竟想要什么。小二百两的银子,对一户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一笔庞大积蓄了,虽然他不可能把这笔钱全给薛家,但是哪怕只拿出五十两做聘礼,那也是寻常百姓人家望尘莫及的。普通人家的聘礼连五两银子都勉强。然而薛父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看来这个条件是无法打动他的。
叶小天抱着乐遥登上马车,心中暗想:“只要你有所求就好,等我弄清楚,管教你把女儿乖乖送我做老婆。”
叶小天把乐遥往车上一放,乐遥才清醒过来,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地跳起来,搂住叶小天的脖子,号啕大哭道:“娘不要我了,娘不要我了,呜呜呜……”
叶小天抱着她小小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哭了,你娘不在,小天哥哥还在呢,小天哥哥答应你,早晚一定会把你娘接出来,咱们一家团聚!”
乐遥抽抽答答地道:“那老头儿好凶……”
叶小天笑呵呵地道:“有小天哥哥在呢,小天哥哥本事大,专治凶人恶人!”
乐遥泪眼朦胧地问道:“真的吗?”
叶小天骄傲地扬起了下巴:“我是谁?”
“你是小天哥哥!”
乐遥破啼为笑,紧紧搂住了叶小天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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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父态度这般恶劣,叶小天在弄清他的真正想法之前,势必不能再赖在薛家,两人关系一旦恶化,想要补救可就难了。是以离开薛家之后,叶小天立即赶着马车回了城。
到了客栈,吩咐小二卸套喂马,叶小天牵着乐遥的手,领着福娃儿刚刚走进客堂,就听一个彪乎乎的大嗓门道:“掌柜的,你们这嘎哒儿招人不?俺挺能干的,真滴。”
这特殊的口音和调门儿,使得叶小天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转眼望去,只一眼叶小天就认出了此人,这人可不就是当初为了对付孟县丞,苏循天找来的那个“有力证人”?
掌柜的笑着摆手拒绝了那丑陋大汉,大汉也不纠缠,悻悻地往外就走,忽然看见叶小天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正一脸诧异地打量他,顿时把牛眼一瞪,道:“你瞅俺干哈?”
叶小天要是他老家那儿的人,马上就得把脖子一梗,同样瞪起牛眼:“我就瞅你咋滴?”然后两人晃着膀子上前,你一拳我一脚,当即便得大打出手,幸好叶小天这辈子还没出过山海关,所以他只是笑吟吟地说道:“你是毛问智吧?”
毛问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哎呀妈呀,你咋认识俺呢,你是俺狱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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