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了许可的白部长重新抱起身上的人,两人叠在一起靠坐在了床头。
席团长再没机会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能听见自己的呜咽声,在狂风暴雨之下毫无反击之力。
他只觉得自己像搁浅的鲸,拼命呼吸却得不到半点氧气,他只能徒劳地将脸紧贴在床边,生理泪水在床单上洇出了一片明显的痕迹。
他无处可逃。
席来几近崩溃,眼角被眼泪浸得发红,脚尖在空中绷紧又放松,他忍不住求饶,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白盐伸手抹掉了他的眼泪,将他的挣扎按回原地:“等等我。”
几乎放弃了对自己控制的席来在最后几秒却恢复了所有的理智,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能再哑,音色远比不上平时,却更勾人,他重新拥住白盐,低声说:“再……再给我一个孩子吧。”
白盐说了声“好”,松开了对他所有的桎梏,是拿到了许可的肆意妄为,也是满腔不安与欲望的直接抒发。
当那一刻来临时,席来眼前发茫,他伸出手,不知道自己想要握住什么,但还是将手停在了空中。
没等多久,一只温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白盐的声音像是很远,悠悠地挂在云端,他低声说:“睡吧……睡吧,席来。”
第二十九章
“你说我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上门……”
这会儿已是半夜,奥格星的夜晚向来静悄悄的,席来之前喊哑了嗓子,压低的声音正和外边的安静相得益彰。
他抱着枕头,白盐抱着他,两人靠在一起说悄悄话。
“你爱我吧。”白盐捏起一缕他的头发,手指来回搓捻,想了想怕伤了发质,讪讪地把头发又放回原位,“我没事。你回来了,我就肯定没事了。”
席来抱着枕头翻身看他:“上次,就前几天,我差点绊倒,你扶了一下就再不碰我了。”
白盐皱皱鼻子,也不知想起没,点头应道:“是我不对,以后不这样了。”
他还等席来的继续“质问”,等了一会儿,发现人已经抱着枕头半坐着就睡过去了。
他小心把人放平躺好,支着手肘看了半天。席来最近心里担了很多事,还忙着跑过来照顾自己的情绪,他哪还顾得上那点不安、恐惧,满颗心只有心疼了。
临睡前,白盐亲了亲他露在外头的肩膀。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晚,白盐的终端大清早叫个不停,席来没好气的爬起来接通,也不管对面是谁,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骂完了又问,到底什么事儿大清早不给人清闲,对面支支吾吾也不肯明说。
席来这才清醒,这是人家奥格星的事儿,他抱着终端盘算了一会儿,扔下床上的Alpha跑了。
海棠组织不能留,不说他和伦恩之间那点新鲜的私仇,单说海棠天天这么洗脑,本来难民应该已经可以重建生活了,硬生生被海棠组织拖在了以诺被毁的那几天。
再说了,席来心疼白部长,多厉害的人,联盟温吞呆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跳槽到了奥格星,居然还被崔西这种货色耍小手段。
他也是见过内部勾心斗角的事,早些年自己都亲手弄死过不少起二心的人,此刻早在心里给白部长的仕途清了一遍路了。
还有一个原因,席团长罕见地害臊了。
他昨晚被白部长的攻势搞得几近崩溃,还多嘴要了一次孩子,一想起来就面红耳赤,干脆用正事躲几天。
白部长醒来不见席来,只觉得正常,他一到席来身边就心神俱软,所有幼稚的小毛病都卷土重来了。况且席来本就醒得快,从不贪睡。
但过了几天,白盐琢磨过来了,席来这是在躲自己。
他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那晚的情事,也由着席来躲了,没想到这一躲五六天还见不到人,他就直接堵上门了。
席来对独立要塞的管控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前几天但凡得知白部长要来的消息,就提前绕路,绝对不会在非公开场合和白盐有碰面的机会。
今天他也是这样,专挑了条小路匆匆小跑,正算着时间到会议室,就在转角被人提起来了。
提他的人自然是白盐,白盐提了人就走,在将出通道的时候,随手开了个门,把席来推了进去。
席来连连后退,他觉得自己最近脸皮变薄不少,这会儿脸上明显蒸腾着热气。不过演还是要演的,他连摆双手:“还开会呢,快让开!”
白盐似笑非笑盯他,一路把人盯到墙角再没法后退。他觉得地理位置还是不行,扫了眼房间,从腋下抄起席团长,把人抱着坐上了另一边的桌子。
他双手抱臂,把席来控制在自己掌控的范围内:“躲什么?”
席来一脸真诚和茫然:“没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