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盐想起独立军出走那天的夕阳,也是这样打在他的头发上,让黑发呈现出暖融融的光泽。他看着席来,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又怕自己的情意投放过多,让对方不适,只能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席来却像心有灵犀一样抬头看他,得意笑着:“糖糖爱死我了吧?”
是,爱死了。白盐张了张嘴,被自己的状态弄得有些好笑。他凝视着席来,感觉到了近日经常造访的不可抑制,由心及身,都让他无法反抗。
照明系统感应到主人回来,灯自动亮了,又被新近入主的另一位主人关了。
席团长向来行动力惊人,房顶装了一整面镜子,他此时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好奇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果然艳若桃花,引人犯罪。
白盐今晚失却了平时的温柔和耐心,他似乎迫切想要确认什么,外套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席来也由他,双手覆在他背上安抚着想给情绪找个突破口的Alpha,他声音温柔:“糖糖,我也爱死你了。”
他之前说两人不容易敞开心扉,可到了现在,爱频繁地从口中吐露。
席来大马金刀地躺着,他能看到白盐俯身亲吻自己,细碎的吻就落在耳旁、唇边、脖侧;也能看到自己眼神虚无,不知飘去了哪里。
体内的东西横冲直撞,他摇晃着抬起手指,像是怕这点力道伤了白盐,手指轻轻的、轻轻的落在白盐唇上,又随着身下的动作一瞬滑开。
白盐却张口咬住了他被迫逃走的指尖,身下也轻缓下来,牙尖轻轻研磨了一下,也是舍不得,抬手将那只漂亮的手扣在床头。
席来另只手还空着,他试探着又触了触白盐的脸。
好了,这下两只手一起被高高举起在了床头。
等到中途,两只手逃脱了限制,又探索着攀上白盐的腰。
席来昂着头,下巴和脖子伸展出一道迷人的弧线,他声音或高或低,被握着脚踝进犯。
这一夜席来只觉得自己连喉咙都要哑掉了,江湖上大杀四方的席团长,生生被白部长在床上磨掉了所有锐气,到最后迷迷糊糊就忽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外边已是天光大亮,白盐皱着眉睡得正沉,席来忍不住伸手描画这人的眉眼,指尖触到鼻尖时被握住了手。
白盐实际是个再贪睡不过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却握着指尖珍重地亲了亲,顺势将手收在了自己心上。
席来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软乎乎的,好像从心房迸发的不再是血液,被白部长偷换成了甜度极高的糖水。
如果早知道恋爱是这样,他也不会耽误那么多年了!
等白盐真正清醒已经到了中午,席来已经从恋爱真好转变为恋爱让人躺得后背发麻。
席团长向来想问题深远,就问:“你这么能睡,将来谁送小孩上学?”
白部长愣了一下,做出个告饶的手势。
“那可不行。”席来赤裸着翻身下床,一边脚踝还有一抹不甚清晰的指痕,“凭什么晚上累得是我,早上累得还是我?”
白部长身体力行,用切身行动教了他什么是早上更累。
恋爱真是让人后背发麻,席来送走白部长转头就去找吴誉。
他倒是没真好意思直说,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和伦恩当年干柴烈火吗?”
吴誉正喝水,一口水全贡献在了操控台上,他眼睛扫了眼身旁的吴际,拉着席来出了实验室。
“吴际不是伦恩的孩子。”他开门见山。
“你放屁。”席来顾不上尊师重道,隔着玻璃指实验室里面无表情的吴际,“这要不是伦恩的孩子,我跟你姓。”
吴誉到底修养更好,把他的手指掰下来:“客观上是,主观上不是,反正我跟伦恩可没上过床。”
他端着空杯子喝了一口,脸皮发麻地说,“你干柴烈火,夜夜笙歌,不要揣测别人。”
独立军不靠谱,从上到下都不靠谱。
席来面无表情了一天,晚上搂着白盐却忘了后背发麻的事。
他吹枕边风:“白部长有没有意向在我们独立要塞过新年啊?”
白盐早想过这事儿,席来再不提他就自己提了,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了。
后背发麻的事有意无意地始终没有解决,席来也无法违心说自己没得趣,直到新年夜席团长还是夜夜笙歌,被翻红浪。
独立军年轻人多,每次新年都是彻夜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