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伴侣是独立军的首长,恕我直言,他踏足我们联盟的秘密实验室,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吗?”
白盐笑容不变:“涉事的实验室并不属于机密范畴,至于你所说的别有目的,作为八部的部长,我相信这点基础的判断力我还是有的。”
被问的人还假惺惺的说大白话,蒙德已经不耐烦了:“倒提醒我了,危险封存期还没过,怎么就提前爆破了?一部真是养了一群饭桶,征地征到荒山野岭了,这要是伤着星际友人怎么办?”
他还没说过瘾,转头命令秘书:“回头给我出个文,弹劾一部部长。”
过家家玩了一个小时,蒙德玩心消耗地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想起十好几年前,白盐和那个团长老婆好像都还在念书,两人主谋偷了自由军团的星舰带一帮同学出门玩了一圈。可不是这次事性质差不多?
他大力拍向白盐的脊背:“好!我看你和那个团长般配!好好过。”
这是白盐这几天听到最喜庆的话,还没出军部大门,他就给席来发了消息。
-有人说咱们般配,你觉得呢?
第十二章
从理论上来讲,没有人能够扛得住陈欢的碎嘴攻击,但席来愣是忍耐了他每天一万条消息。
个人终端始终在线,但想找席团长,没门。
陈欢是个对着墙都能说高兴的人,始终没有放弃。
事务大臣寿宴当天,抠门精离退休又近了一天,大手一挥斥巨资在自家门前摆了“烟花宴”。
陈欢就拍了一张自家部长站在阳台上孤独赏烟花的侧脸发给了席来。
席来正在换衣服,他单手抽紧领结,拨冗看了眼终端里的图片。
白部长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星光和烟花下,微微仰着头,从下巴到脖子以及隐没在衣领里的每一根线条都狂喊着“我真好看”。
他沉思了0.5秒,抄起外套一路疾走上了飞行器。
楼下唱名时白盐正在二楼,他听到独立军时耳朵还动了一下,再听到席来的名字反而没动静了。
最有眼力见儿的陈欢戳了一下上司后腰飞快遁了。
白盐就看着席来盛装进门,先摘下帽子揉了揉头发,又一路摆手拒绝搭讪,目标明确地直奔二楼,最终站在了自己面前。
联盟的天气系统运作到了初秋,席来带来了一声爽利的秋天的味道,嘴角勾着,眼睛也勾着,特别勾人的出现了。
席来压低声音,他知道自己这么说话最好听:“白部长不来接我,我就自己来了。”
白盐一开口先听到自己瞬间哑掉的声音,他偏头闭眼笑了一下,怎么还像个毛头青年一样。但又确实控制不住自己,他揽过席来的腰,飞快地在对方发林吻了一下,哑着声音说:“等你好久了。”
像是时光倒流了。
席来感觉自己的左手攀到了白盐的肩上,掌心有力的线条虽说已经不在是年少时的单薄模样,但这个人明显就是踏着少年时光站在二楼的。
哎呀,他在心里喜呼,真是一不小心找到宝了。
席来在来之前有很多想法,他想诈一诈事务大臣那个老东西,也想吓吓多年不见的“旧人”,但一看到白盐就没招了。
事务大臣多过一个生日多难,就让他开心这一天,王八蛋席团长也有这种难得的做个人的时刻。
但他的出现本身就意味良多,起码多数人看他是注意不到他这个人本身的。
独立军团叛出联盟时还是老团长在位,为人刚正不阿,光一身正气就能百里之外取人首级。
八个月后他遇袭身亡,独立军团群龙无首,堪堪就要被打成一盘散沙的时候席来横空出世。
本来无论怎么排都轮不到席来的,但当年的席来和现在不同,裴鸣记得那时的席来眼里似乎总有血气弥漫,隔几米就能闻到他身上的硝烟气息。
席来是靠硬手段坐上团长的,一边是群追不舍的联盟军队,另一边是独立军内部的分裂。他硬是扛住了所有压力,不断利用短途跃迁通道四处游走消耗联盟,在联盟压上最后一次兵力时放出诱饵,如壮士断腕般一举削去了独立军的毒瘤。
自此,一战成名。
在那几年,席来就是独立军的活招牌。
他这人在星际也确实是毁誉参半,干着星盗都不敢做的勾当,瞒天过海建了世人都知道但仍旧是秘密的独立要塞。
一般人看到他只会想起那些浸着血的故事。
白盐却觉得这人可爱,像星星一样,像烟花一样,像生日蛋糕上会盛开的蜡烛,得意洋洋时,就会像此刻一样弯着一边唇角。
他学着席来的样子趴在栏杆上,看海,也看远处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