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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宛若静止。此刻离开密室已否,已经失去了意义。
密室中又冷又湿,却不及洛洛心底的千万分之一。
是背叛,是欺骗?
曾经青涩的爱慕,曾经暗地滋长的情愫,在这个刀光剑影的夜晚,忽然成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骗子。
苍梧你这个骗子。
不知道你从何处而来。可是你接近我,原来只是为了混入法莫家,为了这场屠杀的盛宴。
被雨打湿的长发沾在少女的额角,水珠顺着面颊滑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
像是被抽走了身体最后的气力,浑身湿透的洛洛颓然的靠墙跌坐,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外面彻夜马蹄嘶鸣,隐隐有猛兽的怒吼,最后所有的喧嚣慢慢隐没,一切归于混沌之初。
头颅中似有火焰在燃烧,大脑一片混沌。身体冷得如坠冰窟,在冰与火的较量之中,洛洛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屠杀在梦境中延续,宅院之内早已宛若人间炼狱,洛洛在这可怖的梦境里苦苦挣扎,半梦半醒。
她不知道自己在密室里困了多久?直到面颊一侧传来小动物皮毛特有的柔软。
“吱吱吱吱”的迫切叫声,让少女从噩梦的泥淖中惊醒。
挥手一挡,掌心碰到暖暖的活物。
老鼠?!
喉间发出低低的惊呼,声音不复往日清润,听起来疲惫又嘶哑。
好像……又不是?
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只小小的白鼬,围着洛洛一个劲的叫唤着。
它用鼻尖推搡着洛洛,仿佛催促洛洛快跟它走。
是啊,用于逃生的密道,总有它的出口。除非洛洛想把自己关一辈子。
她愣了半晌,终于从潮湿的地面上爬起。
不要去想!不要去记!
心脏仿佛被掏空,里面是灵魂空洞的声音。
忘掉他……忘掉他……
洛洛喃喃道,仿佛这是巫女的咒语,只要反复吟诵就能学会忘却。
胸口好痛,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忘掉他……忘掉他……
洛洛木然的跟着那只小小的生灵,猫着腰在黑暗的巷道里摸索前行。
时间凝固在黑暗中,这狭长的巷道好像永远没有终点。
头痛欲裂,每向前一步都是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清新的空气被风携卷着涌入,眼前终于出现了几不可见的微光。洛洛抬起手,遮了遮眼。
很快那光线愈演愈烈,密道的空间也越变越宽。在光明出现的地方,隐隐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待迈出密道,洛洛才敢确定,那是……
宿白。
银发的男人仿佛早就知晓了一切,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朝洛洛伸出了手。
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处理起。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原来我还在梦中。
洛洛尝试着找出答案。
那昨夜陌生的苍梧,是否也是一场一厢情愿的梦?
“我来接你了。”宿白上前一步,将满身是伤的洛洛拥入怀中。
他低下头,额角抵着洛洛的额角,像是在感受她的真实。
再然后,他在她唇边印上轻轻的一个吻。
“这不是梦。”宿白的语气很笃定。
“可是我……”洛洛不置可否。
属于她的世界从来充满着残忍的快意,又怎么会有如此柔软温存的光线?又怎么会……有宿白的体温和气息?
千万重疑问呼啸而来,大脑沉得像是灌了铅。
洛洛身子晃了晃,瞬间却被宿白拦腰抱起。
“我先带你回家,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宿白的声音像是一曲柔缓的安魂曲,轻轻的熨帖着她那颗纷乱的心。在熟悉的气息里,洛洛疲惫的合上了眼。
等再次醒来,她已置身于一张巨大而柔软的羽毛床上。
头顶是嵌着金线的暗红色的帷幔,样式古朴而陌生。
洛洛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
头顶依然是那顶帷幔。
她伸出手举在眼前,手指纤细,掌心光洁,尾指上有一处小小的月牙形胎记——她曾听苍梧说起过。
虽然第一次亲眼得见,可是她能确定,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所以……我是真的能看见了?
耳畔传来宿白的声音。
“你醒了?”男人问道,声音夹杂几分诱人的磁性。
侧身,才知晓自己正被这个男人饶有趣味的盯着,他那双碧玺色的眼眸中尽是她的影子。
不过对视了片刻,洛洛便在他极其认真又专注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的眸色中,仿佛正在燃起星星的火光。
正要避开他炯炯的目光,洛洛才发
', ' ')('现原来自己被他拥入怀中,枕着他的体温,度过了安稳无梦的一夜。
少女瞬间双鬓飞红。
而这种羞涩在,在洛洛意识到自己正和宿白赤裸相拥时达到了顶峰。
“你在害羞什么?”摁住怀中像小兽般挣扎躲避的她,将少女柔软的躯体压在身下,宿白的声音里不禁带了几分玩味。
“我早就看过你的身体,而且还……尝过……”
银发男人扬起唇角坏坏一笑,又给那张原本就赏心悦目的脸平添了几分俊秀。
“那……那是梦啊……”
洛洛轻喘了一口气,争辩着。
这个男人的目光太灼热,似乎想将她溺毙在自己的欲望之海里。
“那是你的梦,却是我的真实。”
似曾相识的语句羽毛般轻轻落在少女耳侧,带来了几分骚痒。
宿白双手撑在洛洛颈侧,居高临下的望着咬唇不语的她。
男人的目光在少女娇羞的面颊上游走,然后一路向下,像是在逡巡自己的领地。
昨夜少女伤痕累累的身体,此刻已经奇迹般的复原。
狐族血脉蕴含的力量真是奇妙。他在心中暗自感慨。
“我想要你。”他俯下身。
光洁的齿轻咬着少女的耳垂。湿濡的气息带着欲望,轻轻落在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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