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苏言看了看宁脩,而后道,“行,那你到时候同祖母一起回去吧。”
宁脩没说话。
苏言:“或者等我回来接你。”
宁脩:……“嗯。”
莫尘:就喜欢夫人接,这习惯可并不好。
商定后,吃过饭,苏言和呆呆既离开了。
宁脩站在大门口看着苏言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宁脩转头看向莫尘,“她说走,就这么走了?”
莫尘:“主子,夫人回京有急事,待忙完就回来了。”
莫尘的话,宁脩好似根本没听到,只道,“她对我好像连一点不舍都没有。”
听言,莫尘有些怀疑的看着宁脩,主子莫不是想探究夫人对他有多少不舍,才不愿跟着一起回去的吗?
正怀疑,看宁脩抬脚朝前走去。
莫尘看看家门,又看看径直从家门走过而不入的主子,忙上前,“主子,您去哪儿呀?”莫不是探究过了,后悔了要去追夫人了吗?
莫尘正想着去牵马,就听宁脩道,“我去镇上。”
去镇上做什么?
想儿子了吗?莫尘这么想,老夫人也这么想。然……
“母亲,我今儿个觉得苏言好似并不是我以为那么温柔,相反她好像还有点凶。”
莫尘::所以,主子晚上来这里是为了同宗氏数叨夫人吗?
宗氏听了宁脩的话,心里暗腹:苏言可不止是有点凶,而是有些凶狠。不过……
“脩儿这么突然发出这感慨,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宁脩看着宗氏,没隐瞒,如实的将今天在山上的发生的事同宗氏说了一遍。说完,看着宗氏道,“那妇人瞧着可比她凶,比她壮多了。可结果,论悍,她竟然更胜一筹。”
毫无心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娶了个母老虎,宁脩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母亲,我感觉我过去的喜好好似有些非同寻常。”
宗氏听了,心里暗道:不是有些,而是真的非比寻常。
宗氏心里这样想,正想着怎么安慰,就听宁脩转而问道,“我那三弟呢?”
“哦,他这会儿在屋里躺着呢。”
正躺着忧伤呢!宁脩这样,他还讨不到便宜,被迫接受自己的无能,宁坤如何能不忧伤呢?
“母亲,我觉得我那三弟好似有点憨。”
听言,宗氏神色一正,“怎么说?”
“像昨天,我不想搭理他,可他偏要凑上来,打不过我,也不走,还非要挨打!我很是有些不可思议。莫非生来喜欢被人揍吗?”
宗氏无声捶了下自己心口,“他,他是有点憨,你看的没错,没错。”
“我瞧着他似随了爹了。”
“你,你瞧的没错,没错。”宗氏又捶了一下自己心口。
宁脩都憨了,都看出宁坤是随了宁有壮了。看来,宁坤是真的还指望不上了。
“这些年,母亲真是不容易,三弟和爹都那么不成器,你一定很辛苦吧!”
宁脩突然的一句话,落在宗氏耳朵里,宗氏一个没忍住,酸楚涌上心头,眼圈一红,就哭了!
这些年,个个都觉得她锦衣玉食忙于算计,除了这些再无其他。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她心里的苦呀!
丈夫不成器,儿子不争气,她的难处,她自己最清楚,外人哪里知晓。可今天,突然从宁脩嘴里听到这句话,宗氏心里那鹅委屈,顿时翻涌而出。
看宗氏呜咽,低泣,宁脩觉得她的哭相不甚好看,随着移开视线,望着屋里的盆栽,发呆。
把人说哭了,不管了不说,还嫌人家哭的不够赏心悦目。
“大奶奶,您莫伤心……”
因宁脩在,尤嬷嬷不敢太深入的安慰。
宁脩欣赏了一会儿盆栽,看依旧哭个不停的宗氏,也不由的叹了口气。
她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一个不成器的丈夫。而他,有个又凶又丢下他说走就走的媳妇儿!
其实,他们都不容易。
“母亲也切莫伤心,日后三弟再惹你烦心,我替你教训她。”
“不用,不用了!”他怕宁坤被他打死。
“还是要的,不管他再蠢也是我弟弟,该教训还是要教训,该教导还是要教导。”
“你说的不错,他确实需要教导。”
“嗯!只要好好教导,他早晚会懂事的。至于父亲……”宁脩顿了下道,“他年事已高,你就别指望了。”
宗氏听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指望了。”
说着,说着,宗氏恍然发现她跟宁脩其实挺合得来的。
而宁坤站在外,看着‘相谈甚欢’的宗氏和宁脩,只感到可怕!
这世上最能收拾他的人若是强强联手了。那,以后他还有好日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