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嫂轮着棒槌,推开小姑子,准备跟杨进宝大战三百回合。明知道不是对手,她也要拼了。马二楞扛着杠子也要往里闯。
哪知道巧玲爆喝一声:“住手!!”
朱二嫂吓一哆嗦,问:“咋嘞?”
巧玲说:“嫂,咱别胡闹了好不好?樱子进这个家门,跟进宝成亲,是我同意的,也是我撮合的。”
“啊?妹子,你疯了还是傻了?把自己男人拱手送给那小笔燕子?”朱二嫂迷惑不解。
“嫂子,这是我跟进宝之间的事儿,你们别掺和行不行?我残废了,你们也看到了,可进宝是个正常的男人啊,我啥也给不了他,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啊?”
“你胡说!残废咋了?那条法律规定,妻子残废丈夫就一定要娶小三的?那是扯淡!夫妻两个应该生死与共……。”朱二嫂还满口道理。
“嫂子!哥,我俩的事儿不用你管,我乐意,行不行?”
“你个傻妮子!杨家可有几十亿的资产啊,离婚以后你啥都没了,我俩也不能跟着沾光了。”马二楞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
多少年来,杨家的财产一直让他垂涎三尺。唯一的接班人杨天赐,还不是妹妹亲生的。现在又离婚,他娘的以后汤都喝不上了。
“哥,嫂子,我知道你们想跟着我沾光,这几年也捞够了吧?弄不少钱了,你俩还不知足?为我想想中不,为进宝想想中不?”巧玲都要哭了。
“我们咋不为你俩想了,从前你俩不挺好吗?”朱二嫂问。
“你俩知道个屁啊?进宝那么忙,每天回家累个半死,还要伺候我,为我按摩,针灸,端屎端尿,晚上他还憋得慌……可我啥也给不了他,每天晚上,你知道俺俩咋过的吗……?”
巧玲真的不想把夫妻之间的房事告诉哥嫂。
难道要说,我每晚都用嘴巴跟两手帮你妹夫解决生理问题?简直丢死人了?
巧玲一哭,朱二嫂跟马二楞就不闹了,问:“那跟着他……真的不幸福?”
“是!我不幸福,简直是在遭罪,也不忍瞧着他遭罪,我的缺陷只有樱子能弥补,我主动退出,樱子幸福了,进宝也幸福了,不挺好吗?”
“那你以后咋办?”朱二嫂又问。
“当然还住在杨家,我给俺公婆当闺女,杨家这么大,有我的容身之所,不用你俩担心。”
“可钱嘞?杨家的财产以后咋分?”马二楞又问,反正他这次来,关心的就是杨进宝的钱。
“哥,你咋那么庸俗,进宝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嘛?就算不管我,也会关心他亲闺女,念宝可是我亲生的。他绝对会给我们母女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你俩回吧,别在这人瞎闹了。”
巧玲竟然下起了逐客令,要赶哥嫂走。
朱二嫂说:“没见过你这么没骨气的,把自己男人推给别人,既然跟我们翻脸,姑奶奶还懒得管了,以后遭罪的可是你,别怪娘家人没提醒你,二愣子,咱走……!”
朱二嫂把手里的棒槌一轮,拉着马二楞走了。
她还决定,以后再也不蹬杨家的门了,都不是亲戚了,还登门个毛线?
晚上,回到家,朱二嫂跟二愣子钻进被窝,心理依然不得劲。
妈隔壁的,杨进宝娶樱子,杨家的财产等于又分出去一份。
如果樱子再怀上他的娃,呱唧!生个儿子,那财产还不再分出去一份?
留在念宝手里的,还剩多少?不亏大了吗?
于是,朱二嫂抓着马二楞的胸毛说:“二楞啊,以后咱沾不上巧玲的光了,进宝再也不是咱妹夫了……咋办?”
马二楞说:“我以后也不能在公司嘚瑟了,要不然咱撤资吧,把钱投资到佟大福哪儿去。”
朱二嫂一听就瞪大了眼,抬腿踹男人一脚,差点把马二楞哪儿给踹得死机。
女人怒道:“你胡咧咧啥嘞?就算进宝跟巧玲离婚,那也是咱自己人,佟大福算个毛?他只会坑咱……你忘了当初的洪亮跟高飞?”
马二楞立刻恍然大悟,说:“对对对,不能离开公司,要不然太便宜他了,咱要为念宝争取资产,不能瞧着外甥女吃亏。”
“恩,就该这么办!”
“媳妇,还是你心思缜密啊,不亏是我的贤内助,女诸葛,亲一个……啧啧啧。”
“那是,也不瞧瞧我朱二嫂是谁?爽一个……叭叭叭。”
两口子在棉被里亲起来,也摸起来,干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夫妻事儿。
朱二嫂跟马二楞就是一对贱人,也是一对福将。
进宝公司哪儿也少不了他俩,一直冲锋在创业的第一线。
他俩励精图治,殚心竭虑,也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吃得好,穿得好,心情好,两口子耍起来也特别快活。
马二楞好像一只大马猴,趴在了朱二嫂这头大白熊的肚子上,两个人咿咿呀呀嚎叫了半夜。
第二天就是腊月三十了,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饲养场除了几个值夜班的,全放假了,朱二嫂跟马二楞也是从H市的工业园区赶回来过年的。
整个山村充满了一股浓浓的年味,家家户户杀猪宰羊。
好多打工的人也从外地赶回来,跟家里的媳妇团聚,所以每年这个时候,也是娘娘山喊炕大军最浩大的时候。
仍然有杨进宝带头,他跟樱子一喊,更多的人纷纷汇入了喊炕大军。
好多女人嗓子都喊哑了,扁桃体肿胀,第二天饺子都吃不下。
可谁也想不到,新年过后,第二轮的鏖战,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