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干不干?不干的话,晚上不准钻老娘的被窝,搓衣板跪到天明!”两个女人扯嗓子一吼,狗蛋跟马二楞只好屁颠颠过来,帮方亮扇扇子,捶腿。
方亮特别过意不去:“嫂子,哥,别这么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马二愣子白眼一翻:“谁跟你客气了?坐好!不跟你扇扇子,俺媳妇晚上不让碰!”
“对了哥,嫂,你们平时就在这儿办公?”方亮问。
“是啊,这儿是咱们的销售部,也是公司总部,我们四个都住办公室。”小慧回答道。
“那我来了,晚上住哪儿?”方亮问。
“当然也住办公室了,房子我们都给你打扫好了,都在这座楼里。”朱二嫂说。
盖房子的当然不缺房子,这座不大的三层小楼,就是他们的办公地点,晚上都住这儿。
“那吃饭怎么说?”方亮问。
“要嘛下去吃食堂,要嘛我们自己做。”朱二嫂说。
“你们的条件这么艰苦?”方亮立刻意识到杨进宝很不容易。
好好的房产事业,弄得咋跟摆地摊差不多?
“这已经不错了,从前俺们在娘娘山都是住茅草屋,睡土炕,地上跑老鼠,盖地窝里都是虱子跟跳骚。”小慧接着解释道。
盖地窝是娘娘山的方言,就是被窝的意思,乡下人都管被窝叫盖地窝。
山民们出来创业真的不容易,他们吃惯了苦,遭够了罪,当然知足常乐。
房子刚盖起来的时候,他们觉得好像是到了天堂。
“那好吧,以后咱就起火做饭,一起吃,公司的财政目前吃紧,能省就省。”方亮没办法,只好随遇而安。
他也是穷家小户里出来的山里孩子,小时候同样吃过苦。
方亮来到四水县的第一天,两个女人对他进行了热情的招待,小慧的手艺好,果然进灶火帮着他烙了油饼,炒了鸡蛋。还烫两壶酒,让狗蛋跟马二楞陪着他一起喝。
朱二嫂则把新缝制的棉被放在太阳底下晒了晒,准备送给方亮盖。
傍晚,女人收被子的时候,还用擀面杖在被窝上不断捶打。
据说,晒过的被子经过捶打以后,里面的棉花会膨胀,变得又宣又软,盖起来特别舒服。
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方亮很感动。尽管大夏天的,被子用不着,盖上会生痱子。
晚上,大家都有各自的办公室,狗蛋跟小慧睡这头的房间,朱二嫂跟马二楞睡那头的房间。方亮一个人睡在自己办公室的里间套房里。
这一晚朱二嫂睡不着了,抱着怀里的马二楞,脑子里想起了那边的方亮。
方亮长得就是好,小白脸啊小鲜肉,嫩黄瓜似得,咬一口水灵灵。
再瞧瞧自己怀里这位,一张马脸,一脸的麻子,跟被人戳了一棍子的马蜂窝似得。
马二楞还有狐臭,晚上不洗脚,臭脚丫子熏死人。
瞧瞧人家方亮,吃过饭就洗脚,还关起门来洗澡。洗完以后,他还抹一层沐浴露,浑身上下喷喷香,跟小姑娘似得。
人家睡觉前还刷牙,多干净啊?
有文化,高材生,长得帅,个子高,你让其他男人咋着活?这是要迷死整条街小姑娘的节奏。
豆苗这个死丫头,这么好的帅哥竟然不要,整天粘着杨进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换上老娘我啊,一晚上跟他折腾一百回。
如果能跟方亮睡一觉,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啊?
朱二嫂就这德行,瞧到长得英俊的男人就想跟他上炕。
所以,她怀里抱着马二楞左摇右晃,说:“二愣啊,俺有件事跟你商量。”
“有话说,有屁放!”马二楞没好气地道。
他已经生一天的气了。
“你瞧,咱俩成亲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孩子也没有,你说咋办嘞?”朱二嫂扯开了话匣子,开始一点点劝男人,希望马二楞答应她跟方亮睡觉。
“谁让你肚子不争气,连个蛋也不下!”马二楞说。
“那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种不好!”
马二楞怒道:“那是你的地不肥,就你那块破盐碱地,啥种子撒上去也是白搭!”
朱嫂说:“你放屁!我的地肥得很,是你的种子孬,有本事就让我怀上啊?”
马二楞吵不过女人,只能羞愧地将脑袋缩在媳妇胸前的沟壑里。
的确,他俩从当初离开娘娘山到现在,不知道鼓捣了多少次,折腾了多少回,朱二嫂的肚子跟关闭的闸门一样,就是不开怀。
每天晚上他俩都在一块耍,马二楞子的精华都被朱二寡妇吸走了。
可男人的精华到她的身上,立刻变成了脂肪,成为了身体的营养,根本不往该去的地方去。
不怀孩子的原因已经查清楚了,前段时间去过医院,医生说马二楞有毛病,是少精症。
所谓的少精症,就是说男人的种子不达标,发芽率不够呗。
所以,尽管女人的地再好,孬种子撒上去,就是不能生根发芽。
瞧着别人一个个都有娃,大街上甩开怀给孩子喂奶,朱二嫂就羡慕地不行。
马二楞的生理病让自己很自卑,也为媳妇偷人埋下了深深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