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天晚上鹤城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失踪了,宋风知道,舒冬也知道。
没再停留,舒冬转身回去了,就在她进去小区的那一刻,街角的人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下午,舒冬在为一个客人纹身,结束之后她收拾好器械,把客人送出去。刚回到店里,林哥就叫住了她。
“小冬,你叔刚刚打电话,说正宇回来了,让你晚上回家吃饭。”林峰从楼上下来,拿湿毛巾擦了把脸。
舒冬点了点头:“好,谢谢林哥。”
林哥是这家纹身店的老板,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了件白色的背心,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他那条大花臂。林哥刚结婚没多久,整天沉浸在新婚的甜蜜里,店里很多事都交给了舒冬,还给舒冬涨了几百块的工资。
“这个月的工资给你打卡里了,有时间去查一下。”林哥走到空调前,把温度又调低两度。
舒冬笑了笑:“不用查了。”
“哟,这么相信我,坑蒙拐骗我可是行家。”林峰转身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看着舒冬,“现在工资还给他们吗?”
舒冬坐在茶几对面的椅子上:“今年开始没给了。”
林哥翘着二郎腿:“你叔和阿姨……不用我说什么,总之自己多长个心,有困难跟我说。”
舒冬低着头,虽然她不太说话,但心里很清楚,就比如现在五味杂陈,只不过她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谢谢林哥。”
“下午没什么事早点回去,我今天在店里。”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林峰拿起桌子上开了瓶的可乐。
“好,四点半还有个预约的要过来。”舒冬说。
“我来就行,好久没动过,手都快生了。”林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看时间快到了,去二楼准备东西。
桌子上有点水渍,可能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饮料太凉了,在茶几上化成水,舒冬拿纸巾擦干净。
下午从店里离开,舒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躺了一会儿,快要七点的时候才骑着自行车过去。
推开门,她把买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怎么才过来,下班晚了吗?”一个女人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看见舒冬笑盈盈地问。
“晚了一点。”舒冬不太会说谎。
“回自己家买这么多水果做什么,你上次买的还没吃完呢。”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舒冬笑了笑没说话,这个地方,她住了十年,却总也没有家的感觉。她洗了洗手,准备去厨房帮忙。
“别沾手了,现在马上就好。”张月玲笑着又进了厨房。
“小冬坐着吧,让你姨弄,感觉好久没见你了。”舒健周往沙发那边移了移。
舒冬坐下:“上周我来的时候,姨说你出差了。”
舒健周说:“嗯,上周有点忙。”
两人说话有点干巴,这时候客厅前面的卧室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高高大大却又青涩未脱的男生。
“姐回来了。”舒正宇看见舒冬很开心。
“嗯,怎么从学校回来了?”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一。
“有点发烧了,而且最近状态不是很好。”舒正宇坐在舒冬旁边,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舒冬扭头,看他的脸有点红,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有点烫:“吃药了吗?”
舒正宇抓住舒冬的手笑了笑:“吃了,睡了一下午。”
“赶紧把身体养好回学校,初三的课耽误不起。”舒健周有点严厉。
“吃饭啦,把桌子都收一收。”张月玲端着最后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把围裙摘掉放在旁边。
“冬冬多吃点,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看着又瘦了?”张月玲夹菜到舒冬碗里。
“谢谢姨。”舒冬低头吃着,总觉得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
而这边,舒健周又往舒冬碗里夹了点:“尝尝你姨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舒冬微微愣神,还是笑了笑:“很好吃,谢谢叔。”
“好吃就多吃点,看瘦得这幅样子整天让我跟你叔心疼,最近工作还好吗?”张月玲关切地看着舒冬。
四十岁的女人,不着边际地圆滑已经融进了骨子里,平常没有心思和条件保养,眼角已经被岁月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挺好的。”舒冬说。
张月玲笑了笑:“听小林说给你涨工资了?”
舒冬:“……”
正夹着菜,舒冬忽然愣住了,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把筷子伸回来,机械地咀嚼着,却再也吃不出来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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