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家里并不知道她的经济来源,还以为她在大城市有了份收入颇丰的好工作。
吴璇丽知道,秦天笙有其他圈养的金丝雀。
是秦家大太太找人警告她别痴心妄想生下秦家孩子的那一天,顺便“好心”告诉她的。
那一天她刚从医院回来,心情还因自己确诊了孕七周而雀跃不已,却在停车场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堵在Yiη暗角落。
还没来得及呼救,鼻子嘴8就被堵得死紧,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出来,肚子就遭了两记狠踹。
带头的男人从双手到脖子全是黑压压的纹身,魑魅魍魉爬满身。
他转大雇主的原话,要自称太太也好,继续跟在秦先生身边也行,那就认清自己身份做好自己本分,但想借着生孩子这事在秦家有个立足之地,这种念头千万别有,再有下次就不是掉胎那么简单了。
顺便还告诉她,她虽然是秦天笙养了最久的一只鸟儿,却不是唯一一只。
山Jl就是山Jl,不是逮到国外浸个半年洋水就能当上凤凰。
纹身男带着人离开前,留下最后一句,击碎了吴璇丽的骄傲和自尊。
她小复一阵阵隐隐发疼,是一口生锈的破钟被撞出沉闷浑浊的声音,淬着恨的泪水滑到被咬出血的嘴唇上,混着铁锈味往嘴里吞。
她是爱秦天笙的,从大一开始就爱了他好多年,才会心甘情愿放弃一切在他身边做小伏低这么些Θ子。
在生命最美好的花季里,她将最鲜艷的花朵摘下来捧到秦天笙面前,中间她一度想要放弃这段混乱纠缠的关系,回老家就这么过完下半辈子,可偏偏秦天笙又追到老家来招惹她。
她不愿意就这么服输,不让她生?她偏要生!
咬着牙在病床上躺了快半年保胎,下床是不可能的了,连身休稍微坐直一点都得担惊受怕好半天。
长期卧床使她身材慢慢变样,脾气和皮肤一点点地凋零,经常便秘了四五天实在没办法只能用上开塞露,陪护给她身下塞了便盆就默默退出病房在门外守着。
极其难闻的气味像炸弹一样在小小的病房里爆开时,吴璇丽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咬唇哭得颤抖不已。
可做了许多许多,却依然没办法守住那份希望。
吴璇丽挂了母亲的电话,看着陈山野的电话号码出了神。
赵冰清跟她说过前段Θ子陈山野带了一个女人回老家,就是刚刚接电话的那个是吧?
其实得知陈山野有了新对象,吴璇丽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男人她亏欠得太多,多得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可在刚刚手机嘈雜的背景音里,她听见了一个小孩的声音,喊着“爸爸”。
是她曾经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娃娃。
这一声让她的心脏,在这样毫无生气的玻璃盒子里噗通噗通跳动起来。
也似乎,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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