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多了几句,手机屏幕插进来一则来电,是陈山野。
她和包租婆说了一声,再接起陈山野的电话:“喂。”
“我是陈山野。”
“嗯,我知道。”阮玫把玩着湿漉漉的发尾,听电话那边有地铁“叮咚叮咚”提醒关门的声音,她问:“你在地铁站吗?”
“对,我在客村转八号线。我得先去宝业路那边拿一下我的电动车再过去。”
“好,我把地址发你。”
听到敲门声时阮玫打了个颤栗,她一边将手腕上的香水膏揉匀抹到耳后,一边走到全身镜前检查镜中的自己,在门被敲响第二次时,她小跑出卧室,门上垂挂的黑珠帘在剧烈摇晃中缠绕在一起。
白纱帘后有黑影晃过,陈山野心跳快了一拍,嘴唇倏地抿成直线。
帘子被掀起一角,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头的人,门锁便咔嚓响了一声,木门从里拉开一条缝,有冰凉冷气裹挾着微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推门走进,木门还没回上,陈山野已经被直晃晃撞进眼里的景象钉在原地。
店内面积不大,顶上垂着一盏琉璃吊灯,灯光穿过赤红草绿萌黄拼接的彩片玻璃,在屋里蒙上一层霓虹颜色。
也在灯下的阮玫身上流溢着迷幻色彩。
一瞬间,陈山野脑内有火树银花炸开,酝酿了一路的道歉还没来得及说,全被炸成碎屑拼凑不起来了。
金色银色的火花络绎不绝往四面八方喷溅,刺烫的火星蹦到他身体各处,密密麻麻,接着再汇聚成一股热流往小腹胯下聚集。
屋内明明光线昏暗,但陈山野依然能清楚看清阮玫的每一处。
黑蔷薇蕾丝在洁白如玉的胸口上方烙下影影绰绰的暗纹,那一对饱满圆滑的珍珠隐在暗纹之下随着呼吸微微摇晃着,两根肩带细且长,似乎脆弱得下一秒就会断裂。
黑色墨水般的绸缎在她身上流淌,衬得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像牛奶凝成的白色奶冻,也衬得那头红发如火玫瑰烧得炽烈。
炽烈得能把他的理智烧成灰。
陈山野反手锁了门,弯腰把手中的背包和头盔放到地上,头盔没放平,滚过了一格墨绿花砖。
他再抬头看她时,眼里已经带上了别样的光。
往灯下的光圈走近了一步,陈山野将她的红唇黑眸收进自己眼里,话语从发痒的喉咙里艰难挤出:“你说的叙旧,是叙这个旧?”
那一刻,阮玫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惹到火了。
男人凝视着她的那目光过分犀利,仿佛已经来回舔吻过她全身一遍。
全身毛孔和血液都失了控,心脏砰砰砰跑得飞快,脖子后侧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得雪白。
可她还是挺直了背,眨眨眼回答:“嗯,就是这个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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