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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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飞霄伸了个懒腰,趴在桌上懒洋洋道,“我说了这么多我的事……轮到石大人说说你了。”

石玄武问道,“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夜飞霄眨眨眼,原本应当看起来很精明的模样却因为喝醉酒而显得有些娇憨,他慢吞吞地道,“石大人……可不要以为我是傻瓜——鹰爪孙……呃,六扇门的人我见得多了,武功大多平常,会几手……少林长拳都可以自称高手了,却不曾见过你这样功夫的……还是说皇城司确是如此卧虎藏龙的地方么?”

石玄武神色如常,道,“皇城司不比通常的衙门,当中不少带艺投身的,人员各有所长,负责刺探情报的察探武功或许普通,轻功与暗器却都出众;指挥使更专门聘来高手传授刀剑枪棒,若论武功,在我之上的也大有人在。”

夜飞霄疑惑地拿手去戳他肌肉隆起的胳膊,嘟哝道,“……就算是这样,你赤手折我铁扇,飞箸打那两人,这等内力,也是花银子聘来的高手教的么?”

石玄武喝干一碗酒,才道,“说来惭愧……我的父亲原是个江洋大盗,曙天宫来犯的时候便投降四大护法之一的光护尊者。我就随曙天宫众人一道学了第六天修法,也就是江湖人常说的摩罗心法。十多年练下来自然也小有所成。”

夜飞霄呆呆张开口,好一会儿才拔高声音道,“练魔教邪功都要生啖人肉喝人血的,你这人,看着正气凛然,不想却是学得这种本领!”

他显然是喝得上头,说完还很害怕地把脖子捂了起来,道,“你别喝我的血,我听说女人的血好喝,夜猫的血不好喝。”

石玄武大是无奈地摇头,“曙天宫主也是人,又不是妖魔野兽,哪里会吃人肉喝人血。曙天宫主倡灭佛,拜欲界魔王,又将捉来的百姓乃至江湖好汉充作农奴,才被人视作邪道。第六天修法其本身也只是一种内功罢了,只是修炼困难,许多人都半途而废。”

夜飞霄倒是第一次听闻,很有些将信将疑,醉酒脑筋迟钝,想了半天才说,“……好吧,你这人是个老实人,说得应当不会有假……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当了捕快?”

石玄武道,“……后来父亲本性难移,起了贪欲想盗光护尊者的魔佛像金身,反被尊者所杀,我也无法留在那里,连夜就逃了出去;一路颠沛流离到了北方,虽然远离了曙天宫势力,但我既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半亩田地可耕,更不愿像我父亲那样恃强凌弱劫道为生;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遇到了皇城司指挥使林大人,林大人倒也不计较我的出身,给了我一条出路。”

夜飞霄听完,好久才喃喃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往事……你爹是强盗,你却当了捕快!我爹是正道剑魁,我则做了飞贼……真是世事难料。”

石玄武知道他已喝醉,不必像平时理他那套“盗亦有道”的歪理,不由直言道,“时人落草为寇多是被逼无奈,你当飞贼无非是为了离经叛道,给你爹找不痛快呢。”

夜飞霄这时酒劲已完全上来了,听了他这话,不像平时巧舌如簧,却把脸皱成一团,大声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薛无涯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哪里会不痛快?他少了个累赘,少了个被人说道的把柄,痛快还来不及呢!”

石玄武见他又去倒酒喝,夺了他酒碗,道,“你喝醉了,去睡觉吧。”

夜飞霄不理,捧起酒坛来一仰而尽,嚷道,“我没醉,我没醉!薛无涯痛快,我还不够痛快……不对,他痛不痛快,与我有什么相干?不相干!我自己找痛快,喝酒痛快……前人有杀牛宰羊下酒的……我这是烹菌煮米且为乐,会当一饮三百杯!三百杯!”

这假冒的诗人喝多了竟也要吟诗作对,夜飞霄又凑到石玄武面前,道,“你知道,除了喝酒,还有什么痛快……?是……搓澡!搓澡痛快!有道是……自净方能净彼,我自汗流呵气。寄语澡浴人……且共肉身游戏。但洗……但洗……俯为人间一切……但洗……”

说着他两眼放光,一把攀住石玄武脖子,吃吃笑道,“你下次,带我去那个什么澡堂子,我也给你痛快一下,好不好?好不好?”

石玄武拿这醉猫没有办法,将他按下去,“好好好,你莫要闹,也莫再念了。”

夜飞霄仍旧抱着他不放,把脸蹭到他脖子里撒娇一般,倒是不念诗了,“石玄武,恩,你真好,身段这样铜筋铁骨,胸这样波澜壮阔,肌肉这样坚如磐石!我真喜欢你!”

有人说醉汉说的话,不是在说多讨厌谁,就是在说多喜欢谁。石玄武晓得他这是把讨厌的问候完了,开始说喜欢了,自不去拿他当真。

但被个大小伙子搂搂抱抱,对方那脑袋在脖子里蹭来蹭去,呼出的热气烫得叫他有些不自在,便伸手推了一把那只拱来拱去的脑袋。

夜飞霄被他推开,头重脚轻,“啪”地一跤坐到地上,呆愣愣看着他,很快脸又委屈起来,呜呜道,“你也讨厌我么?……我生来就没见过阿娘,薛无涯又那样讨厌我……原来你也和别人一样讨厌我!”

眼见他像是要哭起来,人都有爱美之心,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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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普通的汉子坐在地上哭也罢了,夜飞霄这样的漂亮男人哭起来,谁都不忍心。

石玄武只好重新把他从地上捞起来,道,“我不讨厌你,夜猫。”

夜飞霄泪眼朦胧看他,“你骗我,你是官差,我是飞贼,你明明讨厌我!”

石玄武道,“我不骗你,我不讨厌你。”

夜飞霄全身都挂在他身上,哽咽道,“那你喜欢我吗?”

石玄武无奈,就当是哄孩子,顺着他道,“喜欢的,喜欢的。”

夜飞霄这才满意,趴在他宽阔肩膀上,舒服得就要睡着。

石玄武把他抱到里间,拉开帐子放到榻上,又从一只樟木箱里找了棉被出来,再服侍那醉猫除了外衣鞋袜,仔细给他掖好被子,夜飞霄则已经睡着似乎正做着美梦,石玄武不由感叹明明是他来扮老爷,这醉猫扮仆从,怎么竟是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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