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两千二百四十九章 若想哭,便哭出来吧</h1>
天亮之后,燕凌寒从这一场宿醉中醒来,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随风。
此刻,随风一脸疑惑,问道:“你昨晚说的车马不可及也无船可坐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昨晚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说了。”
“你记错了。”丢下这句话,燕凌寒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往赫云舒所住的宫院而去,不再给随风发问的机会。
他回去的时候,赫云舒刚好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燕凌寒,赫云舒满眼含笑。
“昨晚喝的可开心?”
“还好。”燕凌寒笑着应道。
如同往日一样,二人的日子过得如同蜜里调油一般。
往昔那繁杂的政务,燕凌寒都交给了燕永奇管着,只有在燕永奇力所不能及或者无法决断的时候,燕凌寒才会过去管一管。
而且,在勤政殿侍奉书案的彭清韵耐心细致,和燕永奇合作得很是默契,这样一来,需要燕凌寒亲自处理的事务就少了很多。
总之,现在燕凌寒很清闲,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陪着赫云舒。
有时候,两个人待在一起,哪怕是各做各的事情,却也会在偶尔抬头互相凝望的那一瞬间相视而笑。诸多情意,都在这一笑之间缓缓流淌。
就这样,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转眼已经是两个月之后。
在这两个月之内,赫云舒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可控,而且,她的心痛之症又发作了两次。
有一次发作的时候恰逢百里奚和也在,于是便请他诊脉。
然而,即便是他,也没能看出什么来。
这是赫云舒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离开这里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近到让她惶恐。
好在,这段时间里,燕凌寒一直陪着她。有时他们在宫里,有时他们出宫去,可只要是彼此陪伴的日子,赫云舒都觉得很开心。
身体不可控的时候,她会尽量避开燕凌寒。
汤仲景的药,她也是一直喝着的。至少,在燕凌寒看来是如此。
这段时日,她总是在想,是让燕凌寒有准备的接受她的离开?还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日子,待有一日等待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将她带走呢?
原本,她是打算好了选择后者的,也安排好了一切,无论是百里星宇还是汤仲景,都为她保守了秘密,瞒住了燕凌寒。
可一旦觉察到离开的时日将近,赫云舒却犹豫了。
她无法想象,于是她认真地思考:如果她突然离开,燕凌寒该如何接受?
她想不出。
于是她推己及人,站在燕凌寒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设身处地地去想,若是燕凌寒突然离开,她如何能够接受?
这个问题,她单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分外难受,根本无法再思考下去。
她知道,那一定非常难受,因为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令人恐惧的绝望。那种绝望,是任何人都不想经受的。
所以,她都不能经受,为什么要让燕凌寒陷入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呢?
或许,她应该告诉他,从而让他有所准备,不至于突然之间就要面对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