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惊慌之下,力道会比寻常的时候要大,所以,赫云舒就不担心凤明月会从她的力道中发现什么。
凤明月本来是要往角落里去的,被赫云舒这么一按,就跌了下去。脑袋磕在了马车座位的棱角上,疼得她直吸凉气。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丫鬟一股脑儿涌了进来,各自寻自家主子。
“郡主,您没事吧?”是赫云舒身边的丫鬟春禾。
“我没事。快看看明月郡主怎么样?”
凤明月的丫鬟围在她的身边,早已吓呆了。
只见凤明月的额头上有一道青紫的痕迹,还渗出血迹来。额角也蹭破了皮,见了血。她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赫云舒看向外面的车夫,厉声问道。
车夫犯了这样大的错,早已吓得浑身直颤,眼下见赫云舒问话,顿时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郡主,奴、奴才也不知这马怎么就发狂了。”
凤明月一个劲儿地喊疼,她的丫鬟在那里伺候着。
赫云舒则下了马车,左右打量着那匹马。
用来拉马车的马儿,出门都是要戴上笼头的。
此时,那马儿仍然戴着笼头,只是那整个竹制的笼头已经全湿了,犹如在水中浸泡过一般。
赫云舒顺手一摸,温度稍凉。她收回手的时候,上面有着些微的白色粉末和冰碴。
她接过丫鬟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尔后将锦帕藏进了袖子里。
尔后,赫云舒看向那车夫,道:“起来吧。把车赶回王府。”
“郡主,郡主,求您救奴才一命啊。”那车夫连连冲赫云舒叩头。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伤到了郡主,他这小小命,只怕是要交代了。
赫云舒淡淡道:“你起来吧,待回去查明原因再做定夺。若错不在你,必追究不了你的责任。”
“是,郡主。”听了赫云舒的话,车夫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站起了身。
赫云舒上了马车,尔后,马车调转回去,朝着摄政王府而去。
此番出了这样的事情,定制骑装的事情自然要暂时搁置了。
赫云舒坐在马车上,看着额头上捂着锦帕的凤明月,一脸关切道:“明月,你没事吧?”
凤明月看了赫云舒一眼,道:“没事。”
说完这句话,她就沉默了。
见她如此,赫云舒也没有多说话。
出发之前,在凤明月想要挽住她的时候,她闻到了凤明月身上一股淡淡的味道,那股味道很淡,但赫云舒却闻出,那是一种能让马儿发狂的药粉。
如此,赫云舒便断定,凤明月今日邀她出门,是有目的的。
现在看来,凤明月就是要趁着马儿受惊的时候,将她弄伤。如此即便是凤天九事后问起,凤明月也有话可说。毕竟,二人同在马车之中,说不上是谁算计谁。而这,也是凤明月想要和赫云舒同乘一辆马车的目的。
至于将她弄伤的目的,许是不想让她参加之后的冬猎,又或是为了别的什么,凤明月的目的,赫云舒不感兴趣。眼下,她只需保证不让凤明月算计到自己就好。而凤明月的目的,总会一点一点浮出水面的。
马车上,凤明月的神色一直不大好。赫云舒也不与之多言。
终于,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前,赫云舒和凤明月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迎面就遇到了正要出门的凤天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