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对。”无花面无表情的说,他做和尚的时间比叶沉长了,清楚得很这些程序需要久时间。
提到这个叶沉岂不是愤怒,攥起了拳头。
无花旦冷下来,就全然没了妙僧的风采,和私底下南宫灵有那么几分相似,了几分戾气,倒不愧是兄弟。
他显然猜到了些什么,探出两根手指,搭在叶沉咽喉处,滑动了几下。
叶沉忍无可忍,下推开无花,将无花之前插在树上的刀取出来,刀锋指向无花,他开口,声音便如被砂纸磨砺过般粗粝,“你今日想要杀南宫灵,就先杀了我吧,我若还有口气在,你便休想成事。”
到了这个时候,他都说不清自己护住南宫灵,是因为自己放过狠话,还是不想亲眼看到无花杀人。
无花的脸分分沉了下来,“你我情分不同旁人,你待我也不同旁人,我自然会……可你为何偏要这样固执。”
“你不想成佛,我还想呢,”叶沉惨笑,“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说着,竟然扔了刀回身去扶起南宫灵和长孙红,将背后给了无花,左手南宫灵,右手长孙红,运起轻功就跑。
无花:“……”
无花也是无语了,他没有想到叶沉放完狠话就跑。
但是叶沉是肯定跑不过无花的,就算没带俩人也是这样,何况抱着两个累赘,身上还带了伤,无花知道这点,叶沉也知道这点。
但他并非是往济南城跑,而是向河边跑去。
暴雨倾盆,水势猛涨,无花看到他跑路的方向,也不由得惊,“三目,你做什么,我不会杀你的。”
叶沉狠狠道:“我知道。”
无花方才算是对他手下留情数次了,没有开始就下杀手,看得出他心中的犹豫。
叶沉望了望那河水,心拔凉的,他对无花道:“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我自知艺不如人,但也不须你放过。”
无花似是知道他想干什么,沉声道:“你身上有伤,不要乱来。”
叶沉面色苍白,透过雨帘,“……你觉得我往下跳,还有没有命啊。”
无花:“你有没有命不定,但是他们二人肯定是没命了。”
“谁知道呢……”叶沉话音未落,就拉着南宫灵和长孙红往水里扎!
他的身影在河水中起伏二,很快就看不清了。
无花盯着汹涌的河水,这是死路,也是除了他给的以外,唯的生路。
无花不想追上去,反正南宫灵和长孙红水里这么过回也难有生机,可全了他的计划,但叶沉……
倘若叶沉在水里不心托着二人倒也罢了,他身上有伤却没重到那个地步,可他要是死心眼的要护着那二人,就说不定了。
他本该在这里,任他们去,让老天决定叶沉的生死。
可这样,岂不是就真的恩断义绝了?
传戒大会的流程他再清楚不过,虽然他只亲身经历过次——没错,无花至今未受比丘戒,但是他能推算出,叶沉下山放弃了些什么。即便在最后,叶沉也没有给他自己动手的机会,分不清是他的仁慈还是残忍。
虽说诈死不应使人知晓,不过……
无花吐出口浊气,跃身投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