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江的呆毛在风中肆意,他用嘴点了点地上尸体,示意这个怎么办,外面的文臣武将、黎民百姓怎么办。
殷成澜摩挲着他的羽毛:“不必担心,余下的该交给睿思了。”
袖中游丝飞出,带回沾尘的圣旨,殷成澜细心拂干净,放到一只骨灰坛上,道:“他生来就有帝王之像,注定要成贵人,与其说是我利用他复仇,不如说是相互利用,睿思他……绝非池中之物啊。”
他手上的小崽子听不明白这么长一句话,只能听懂熟悉的名字,就抬起小翅膀在脑袋上画了一个圈圈,询问爹爹说的是那个头头亮亮的哥哥吗。
殷成澜看不懂它的奇奇怪怪的举止,问灵江是什么意思。
灵江作为跟哪一方都语言不通的中间鸟,内心甚是操蛋。
他从不操心的脑袋破天荒的操心了一会儿,默默惆怅的想到,长此以往,他们一家三口如何交流是好。
一人一鸟一以为自己是猫的鸟,他的鸟生还能更复杂吗。
殷成澜说不再插手宫里的人,便不再插手,只将自己培育的影卫和亲信留给睿思,自己带着连按歌趁夜色离开皇宫。
马车一路绝尘,留下风尘滚滚。行至二日后,连按歌带他们来到一处乡野之地,碧空如洗,白云如棉,满山都是摇曳的黄色油菜花。
花海里,一只小兔子撅着屁股正在打洞,察觉动静,它倏地直起身子,看见远处一辆马车顺着蜿蜒的山路向油菜花的尽头,他家的四方小院去。
小兔子远远看见马车上下来两人,头顶上还飞着一只小鸟。
小兔子激动的一叽,撒丫子就朝那边蹦去。
小院前,山月带着图公子出来见人。
殷成澜坐在轮椅上,与他相视,多年未见,只凭借书信联系,如今相会,蓦然回首,对方早已不是当初风华潋滟的少年。
要是岁月从未老去,该多好。
山月眼眸如水,喉结滚动,低声说:“阿图,这便是我常说的十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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