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他说的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他们是来执行对种纬实施死刑的命令的,也可以理解为他和那四个后来出现的武警官兵都是来执行命令的。但这个命令可能是对种纬执行死刑的命令,也可能是军方的首长下达给他们的命令。至于怎么理解,那就看个人了。反正这名少校根本没正面回答崔洪生的问话,相反只给他他一个莫棱两可的答案。
崔洪生听到少校这样回答,想了想也就没再说话,任这一切继续发生了。可他后面的一名检察院的工作人员闻言,显然是起了疑心,他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抬脚便朝那辆军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到这名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的举动,在众人前面列成一列横队的四名武警战士马上把眼睛看向那名少校。看到那名少校明显的皱了皱眉,四名武警战士立刻把左手一横,立时就把那名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的去路给挡住了。
“站住!不许随便走动!”四名武警中的一名士官率先发出了严厉的提醒道。
“我,我就是过去看看,检察一下那辆车。”那名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被四名武警吓了一跳,马上指着前方的那辆吉普车解释道。
“不允许随便走动!”士官根本不理这名工作人员,第二次用更来严厉的口吻提醒道。
“我,哎?!”那名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碰了个钉子,不过却不敢再往前走了。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马上转过头来看着崔洪生道:“崔老师,要不您和他们沟通一下?人犯就那么上那辆车?咱们连过去都不能过去?”
一边说着,这名工作人回还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此时种纬已经走到了那辆车的旁边,那名上尉已经替种纬拉开了车门。
“算啦!那辆车又不会大变活人,他上了那辆车难道还能跑了?”崔洪生看了看这个现在叫自己崔老师,刚才却疾言厉色的威胁自己的工作人员道:“再说了,咱们只是来监刑的,负责执行的是他们,出了事自然追究他们的责任,你急什么?”
“哎,这,这不是……”那名工作人员在崔洪生这里又碰了个软钉子,嘴里嗫嚅了几个字也说不出话来了。再看看其他的人,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那名工作人员最终还是暗暗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而与此同时,种纬在两名士兵的帮助下,已经坐上了那辆吉普车。随着吉普车的车门关闭,那四名武警官兵全都面朝外,持枪摆出了警戒的姿态,给在场的人们以极大的压力。
这是辆车体宽大的军用吉普,车体非常的高。种纬有腿上捆着法绳,没有人帮助他的话他很难上到车上来。当种纬在两名士兵的帮助下坐到后排座的同时,种纬就意外的发现这辆车的后排座根本没有人。只有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一名校级军官,因为角度的关系,种纬只能看到对方佩带的是校级军官的肩章,却没法知道对方的军衔。而且这两人全都脸朝前,看也不看正在上车的种纬,所以种纬根本没法看到他们两人的面容。
等到车门关闭,种纬向前看过去,开始打量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人这才回过了头来。驾驶座上的司机是把半个身子都扭了过来,脸上带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而副驾驶的军官则只转过了半个侧脸,他只是一名少校。
“绍文!牛柳!”看到这两个人的面容之后,已经身陷绝境的种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泪立刻就在眼圈里打起了转。他绝对想不到,就在生命最后一刻他居然能看到这两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关键是周绍文这家伙在看种纬的时候是满脸笑容的,一点也不像是来给自己送行的。牛柳那面倒是一贯的冷脸,看到种纬并没流露出什么激动的神情,但看到牛柳那微微颤抖的嘴唇,种纬就知道牛柳这家伙的内心实际上也很激动,只不过他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感罢了——这家伙一贯如此,当年在特警团里的时候就是有名的老k脸,轻易不会有什么表情变化的。
“班长,吓坏了吧!”周绍文一开口,就是一句不正经的话。那嬉皮笑脸的表情,种纬真想抽他一通。
废话!谁被当作死刑犯押上刑场不揪着心?谁不害怕?有种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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