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每天早晨早早起床,先把各楼前的垃圾收走,然后再把整个小区的路面清扫一遍。干完这一切后,再到小区门口的门卫室值一个白班,每天算下来要工作十到十一个小时。
虽然这两项工作都不算重活,对体力的消耗也不算大,但这两项工作加在一起占用的时间可不少。另外这两项工作一个脏,一个无聊,寻常人还真未必干得惯。不过与之相对的就是,黄伟明干这两项工作一个月能拿差不多五百块钱,再加上居委会给他办得低保,他自己每月可以拿回家六百块钱。这已经赶上一些国营企业职业的收入水平了。对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的黄家人来说,这绝对算是苦尽甘来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种纬也放下了心。像黄伟明这种情况的人,就是本质不错的人去了那种地方,整天和一群狼一样的人打交道,十几年下来心性也变了。既然黄伟明回来知道收敛心性,安心工作撑起他那个家,就证明这个人还是有担当,不是愿意本本分分的过日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枉种纬等人跑前跑后的忙了一场。
就在种纬认为黄伟明将会安分下来,开始做一个好好市民的时候,谁知道却是好景不长!两个多月后的一天,种纬突然接到管片派出所警员的电话,电话里对方告诉种纬:黄伟明又惹了大祸了,跟人打架都打进医院里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本来心已经把黄伟明的事情放肚子里去的种纬楞了好一会儿的神,好半天没弄明白黄伟明为什么又和人争斗起来。又算是个孝子,又体谅自己的老婆,自己拖着病体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可他为什么就不能安分过日子呢?
黄伟明这个事儿的麻烦是因种纬起意帮助而起的,虽然不会有人直接因为这个事儿责怪种纬什么,但至少一个帮扶不到位的评价是少不了的。所以种纬也没好意思通知别人,和于师傅打个招呼就骑上摩托车赶了过去。本来黄伟明家所在的小区就是南岸区,种纬骑车过去连十分钟都没到,很快就赶到了。
等种纬到了才发现,小区里面好多人还聚集在楼栋门前的甬路上,正热热闹闹的聊着什么,显然老百姓们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津津乐道的。只不过看老百姓那略略有些兴奋的神情,却连一点紧张和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弄得种纬除了暗暗报怨人心不古,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可等种纬骑着摩托车来到黄伟明家楼下的时候,迎面派出所的那名管片警员带着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迎了上来。
“错了,错了,我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管片民警迎上来对种纬说道。
“怎么个情况?慢慢说!”听到这句话,种纬禁不住心里一松,黄伟明不犯事最好,不然他前期花的力气可就白废了。
“黄伟明打架是真的,进医院了也是真的,不过他可不是惹祸,他是见义勇为!”管片民警用一种赞叹和意外的表情对种纬说道。
原来,这天黄伟明在小区门口值勤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小区。而且这个人进了小区后似乎像是在找人似的,在小区里转来转去,可转了好久这家伙也没找到该找的地方。
黄伟明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整天面对的都是做过各种案子的各路“豪杰鼠辈”。这个人从黄伟明眼前一过,黄伟明就从他身上闻到种熟悉的气味儿。那是为非作歹没打算做好事的人身上才能带出来的味道。黄伟明一下子就注意上了这个人。
联想到小区这些日子晚上丢过不少辆自行车,黄伟明跟同班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见对方那个人在小区里溜来溜去,很快就盯上了居民放在楼道里的一个九成新的自行车。
只见这个人看了看四下无人,掏出个工具随便鼓捣了一小会儿,就把这辆自行车的锁给弄开了。接着,这个偷车贼直接跳上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就往小区外跑。
见此情景,黄伟明赶紧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一把就把这个偷自行车的贼从车上拽了下来。这个偷车贼见势不好,爬起来就想跑,可黄伟明一下子冲了上去死死的揪住了他。这个偷车一看要坏事,抡起拳头就跟黄伟明打了起来。
别看黄伟明蹲了十几年大狱,可现在他这个身体别说跟个强壮的偷车贼了,就是遇上个稍微壮实的女人他都未必打得过。可黄伟明偏偏有股子狠劲儿,挨了偷车贼好多拳他就是不撒手。这个时候一些小区里的居民也闻声从家里走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他们看了个满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