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心口堵了堵,不敢再问了,她素来有些惧怕二儿子,一吼她就不敢吭声了,心里似油煎一样,后悔莫及,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应该上那个破节目,搞得现在都没法收场了。
杨爸爸歉疚地看着女儿,是他太懦弱无能了,害得女儿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他也是时候站出来替女儿说句公道话了,否则他死了后,没脸去见祖宗。
他们杨家好几代都是忠厚老实人,从不做亏心事,老家的兄弟也都是老实本分人,娶的媳妇都挺不错,虽然有点小私心,可都是热心肠,持家有道,日子过得很红火。
只有他娶了个搅家精,住老家时和他爹娘兄弟不对付,和妯娌天天吵架,他娘都被气病过好几回,可他那个时候想着自己没啥本事,又挣不来钱,不能让老婆孩子过好日子,没有资格骂媳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任由媳妇和他老娘沤气。
后面闹得连村长都出面了,把家分了,爹娘很公正,几个兄弟都一样,可他媳妇又闹了,这回他没妥协,索性带着一家子来城里干活,省得住一块让爹娘兄弟为难。
可他爹娘兄弟确实解脱了,他这婆娘却折腾起了闺女,唉……都怪他没本事,让女儿受苦了。
杨爸爸深深地看了眼女儿,走到话筒前,面对下面那么多记者,他非常紧张,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音,额头上沁出了汗,越急越说不出来,宁霜看得直摇头,这种男人太窝囊了,难怪会被恶老婆和儿子控制。
打出一道灵力,杨爸爸身体一哆嗦,似醍醐灌顶一般,脑子清醒了不少,终于说出来了,“我是杨盼而的父亲,我叫杨铁柱,老家是怀山市大王庄的。”
杨妈妈突然大叫,“杨铁柱你给我回去,你身体不好,老实回医院躺着!”
杨爸爸下意识地抖了抖,生了退缩之意,他怕了一辈子老婆,今天头一回站在老婆的对立面,这一步跨得很不容易,随时都可能退缩。
宁霜朝杨妈妈打去一道灵力,这女人发不出一点声音了,太聒噪,闭嘴吧!
“你是心虚了吗?怕你丈夫说出你和两个儿子黑心烂肚肠的那些缺德事?我看你丈夫红光满面,气色很不错,怎么看都不像是病重得快要死的人,而且我的人可是从疗养院接出他的,他在那个设施简陋的疗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一次透析都没做过,你不是说他每个星期都要做两三次透析的吗?”
宁霜冷声质问,杨妈妈有心反驳,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涨红了脸,冒出了汗,看在记者们眼里,她这是被宁霜问得心虚了。
杨家兄弟俩也一样被宁霜用灵力封住了声音,他们想为老娘说几句,可喉咙像是堵了棉花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们俩又怕又惊,脸上多了些惊惶,看起来更是做贼心虚,一点都不不坦然。
杨爸爸继续说道:“我没得尿毒症,我身体很好,没有病,是我老婆和儿子让我装病,我闺女很孝顺,挣的钱都寄回来让我看病,我……我……对不起闺女……我太没用了……”
十分愧疚的杨爸爸边说边哭,但心里的大石却松了,他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了,早十年前他就想说了,憋了十年啊!
“这十年我过得很不安心,看到我老婆和儿子拿着我闺女的血汗钱挥霍,他们都不去干活,我两个儿子自打盼而能挣钱后,就都不干活了,这十年他们娶了媳妇,还都生了俩孩子,买了房子和车子,每天不是打麻将就是出去旅游,这些钱都是盼而的。”
杨爸爸越说越流畅,也越来越激动,“我没脸用那些钱,自己找了看大门的活,挣两三千块安心,这次是因为我那二儿子想买别墅,所以就想出了让我得尿毒症的馊主意,我当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