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了它一下,两个多月,它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原了,连毛都长回去,再也看不出任何一点受过伤的痕迹。复原能力让人吃惊。
人面犼低低的叫了一声,盯着我怀里的襁褓,人脸上露出浓浓的热切和期盼。
我蹲下,将孩子托到它面前。
它凑了上来,眼中光芒流转。带着人性化的慈爱,还伸出利爪用钝的那一面缓缓摩挲着他肥嘟嘟的脸蛋,嘴上露出些许僵硬的笑意。
我脸上一笑,打量着面前的人面犼,心中又不免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一家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女儿是个傻子,住在福利院,它变成了犼,老婆自杀。成了假死人,现在孩子也成了假死人。
一家四口就没一个正常的,它自己为了躲避追杀,更是数次险些身死。
我很难想象洪庆生此刻的心情,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吧,苗苗曾经说过,说肉灵太岁身上的威压根本不允许任何鬼魅邪祟靠近,它自己就是半人半邪祟,就算有办法下去地宫,也靠近不了。
摩挲了一阵,人面犼抬头看向我,低低的叫了一声,转身往前面走去。
我一愣,心说这就离开了?
可它走了一阵又回国头甩了甩,示意我跟上。
我心里一喜,顿时想明白了,它刚才看到孩子没动静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愤怒和意外,肯定是早就知道,换句话说,它现在应该是有方法能保住孩子。所以才叫我跟上。
我打着手电急忙跟在它后面,一直往远离村子的方向走,没多久就到了荒郊野外,一路朝着东北方向进发。
这个方向是老猫岭的方向,那里树高草深。是一片半原始的森林,县里还弄了一个国营林场在那里,人迹罕至。想必这段时间,它就一直躲藏在那里。
我发现它特别谨慎,走路绝对不挑有泥泞的地方走。而是挑长草的地方,因为那样不会留下脚印。期间还走了几段水路,以掩盖很久和气味。
就这样走了足足走了半夜,直到第二天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人面犼才停下来。
停下的位置。已经完全是老猫岭的地界了,我累的够呛,印着隐隐的晨光,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山洞。
人面犼回头朝我低低叫了一声,走进了山洞。
山洞位于山体的中部,很干燥,都是石岩结构,也很空旷。
没多久我就看到里面隐隐有光,而且守棺灵也在,它看见我就冲我笑,看的我头皮发麻。邪祟冲人笑真的很渗人,你就想象一下猫对你笑是什么感觉就能体会了。
山洞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心里有了一点点不太好的预感,因为这香味,似曾相识。
等走近一看,尽管早有预感,却依然被吓的一大跳,五具尸体成供奉状,捧着一个头颅,就先献供一样!!而且尸体全部都是断首的。上面点着一根灯芯,那些光,就是尸体上点的天灯!!
又是五鬼献牲!
五具尸体中间,摆放着一口白色的棺材,赫然便是复活棺。
看到这些东西。我毛骨悚然,因为我不确定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如果是洪庆生滥杀无辜的话,那就太可怕。
它毕竟是邪祟,而且遭遇了足以让人性泯灭的变故。天知道它现在是正是邪。
守棺灵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冲我笑笑,然后指着其中一具尸体对我叫唤了两声。
我顺着所指的地方一看,发现上面是一个很明显的手术缝合伤口。
我松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说这些人不是它们杀的,而是原本就已经死了,估计是从医院的停尸房偷出来的。
停顿了片刻,守棺灵便伸出手朝我要孩子。
我给了它,它就将襁褓展开,然后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手术剪,估计也是医院偷出来的,递给我,然后指了指孩子的脐带。
我眉头一跳,这是要我剪脐带?
可为什么是我啊?我不明白,这时候守棺灵指着脐带中间的一个位置,示意我下剪。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哪个位置一剪,脐带断了,然后守棺灵就将孩子抱起来,重新把襁褓包好,走到白棺材旁边将孩子放了进去,然后合上了棺材盖,再在棺材旁边点上了一根长达近半米的香。
做完这一切它又朝我笑笑,指着一块石头,示意我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坐下,也确实累的够呛。
可刚坐下没两分钟,一直很安静的犼却突然不安的叫了一声,急忙朝洞口赶去,守棺灵也是紧张起来,显然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
不好!
该不会有人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