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决裂后第一次见面,在许俊表弟的单身派对上。六年时间,没人主动联系对方,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再见到像完全不认识。客客气气地问好,规规矩矩地各自落座。
聚会上自然而然分了两拨人,会喝酒的和不会喝酒的。薛茉有规矩,在外头从来不沾一滴。许俊以前酒量就不错,能把别人都喝倒了自己还目光熠熠。
许俊那边游戏一轮轮玩,酒一杯杯灌,有的人输得狠了直接拎起酒瓶往地上摔,薛茉他们止不住向那头看。
好几回她就在那么多人中一眼看到了许俊。他穿着以前决不会穿的衬衫,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变化好大,穿西装打领带,坐下都挺直着腰板。偶尔划拳输了要喝酒,只有那时他勾起唇角的样子才有几分从前的痞气。
许俊突然抬眼看她,眼神灼灼。薛茉眸光闪烁,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稍稍往下扯了扯毛衣,露出胸前事业线。
后来许俊他们越喝越凶,没多久就倒了一片。主人公看场面难以控制,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也不是办法,他们玩到十点半就提前收摊回家。
六年过去许俊酒量退步不少,酒局结束时竟然站都站不稳。薛茉还记得以前他把十几人喝趴下的场景。表弟架着许俊,叫不喝酒的那伙儿人各自把这群醉鬼领回去。薛茉站在一边,被表弟叫过来帮忙抬人。
准新娘来电,表弟走去一旁接,也不管她力气够不够直接把人丢给薛茉。许俊一双眼迷迷瞪瞪,也不知道醒着还是真醉。
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瘦削的肩上,她撑不住就侧过身子面对面从下往上抱住他。
她知道许俊会来,特意在外套里穿了一件低领的毛衣,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眼下正对着许俊的脸,她很怕他一个踉跄脸栽到她乳沟里。
换了个姿势好像重量也轻不少,表弟打完电话终于回来,决定就近找家酒店让许俊进去休息。
安顿好许俊,两人离开酒店。许俊表弟本来想送她回家,正巧准新娘又来电话。薛茉不打算麻烦他,便和表弟打个招呼说自己坐地铁就先走了。
还没走到地铁站,她想起包落在酒店,又折回去拿。原先前台登记时恰好用了她的身份证,她谎称送朋友出门坐车忘了拿门卡,服务员就取了备用门卡替她开了门。
薛茉拿了包就要离开,陷在被子里的许俊恰好在此时吵闹着要喝水。薛茉吐出一口浊气,把包扔到桌上,替他倒了杯水,还扶着他的头喂他。
许俊就着杯子喝下大半杯水,闭着眼头侧到一边,意思很明显,够了。
一瞬间薛茉觉得自己像在伺候大爷,她不爽了。
水杯砸在床前柜上,透明的水在杯子里猛烈摇晃似要跃出,但最后还是乖乖待在杯子里没落到外面。
就和薛茉的脾气一样。
薛茉低头看了他一眼,妈的!他怎么越长越帅?以前流里流气没个正行的时候她就喜欢得不得了,如今正经起来还有点禁欲感,她还真就吃这套。
要是他发福、秃顶、油腻都好,可他怎么比以前更干净了呢?
许俊忽然睁开眼,吓了薛茉一跳,以为自己被抓包刚想捉个理由找个借口,许俊突然坐起身,然后一头扎进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挤出的沟里。
薛茉彻底呆住,如果她没估错,胸前那个湿热软滑的东西,应该是许俊的舌头。
这算什么事?
绝交六年不见的发小,头一回重逢就舔她的沟。
她的乳沟。
她没忘记他们当年为什么绝交。
她推开许俊,一手拦在自己胸前,然后郑重其事地问他,“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983669。”许俊没有犹豫地报出一串号码,双眼亮得像天上的星,然后看着她的脸,努嘴笑了一下。眼睛弯弯亮亮,他笑得纯真无辜。
薛茉知道他彻底醉了。
许俊又一头钻进她胸前的风景,灵活的舌挑起她身上每一处火苗。薛茉将欲望抛诸脑后,又把他拉开,双手捧着那张俊脸问他,“许俊?”
“嗯。”
“我是谁?”
许俊脸上的笑一瞬间有崩裂的迹象,宽厚大掌搭上女人细长柔软的手,珍重地握住攥紧。薛茉从他眼中看到类似悲伤的情绪,她甩开这种可笑的念头。
“……薛茉。”许俊轻轻吐出两个字,像怕她不见一样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
没有消失,这个薛茉比以往梦里那些都要真实。
薛茉内心震颤,她听见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她不是出格的人,但有时也想冲动一回。
她将他推开,双眼盯着他,接着自己慢悠悠脱下身上的大衣。心跳声轰隆作响,比春雷还响亮。
她上身稍微向前,双臂揽住许俊的头,贴在他耳边呢喃,“俊——俊哥哥……”
许俊呼吸一窒,手掌搭上她的细腰又捏又掐,些微用力将她压到软和的被子上。
胯下早鼓起一大包,许俊按捺不住隔着衣物顶她。
薛茉感受到硬挺,半合上眼害羞地低吟。
许俊直起身,急切地解开腰带和裤链,他心里有个怪物急需释放出来,那是他最幽暗的角落里最隐秘的心事。
他伸手去拉薛茉的连身袜,裙子半卷翻在腰上,露出的那一点点白就是让人成瘾的药,他想看到更多。
静电噼里啪啦跳跃在指尖,许俊没有收手反而觉得刺激,他情不自禁使上蛮力,握住她的腰下按,身子用力向上顶模拟交合的动作。
薛茉羞红脸,被他闹得情欲翻涌,她主动伸手脱下自己的连身袜。
许俊的手掌很快覆上来,他隔着内裤搓上那一小粒,薛茉两条白鹿似的细弱纤长的腿登时颤动了一下。
太刺激。
薛茉没法叫他停,也没法叫身体里的水停。所以她心虚地堂而皇之地接受,沉溺于快感的潮水不舍清醒。
手指隔着内裤在穴口打转,激起一阵阵战栗。她难耐地勾起脚趾摩挲他的腰际。
“薛茉。”手指作势向凹陷处顶进。棉质内裤出现一小圈深色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