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宁愿死,也不愿做亡国奴。”
炮声、哭声、跳水声。
好吵。
好悲伤的情绪。
海底的巨物慢慢睁开了血红的眼。
她抬起了头,看到了一片晕开的血,还有一群正在下坠的人。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
只是,这种强烈的悲伤,正在化为力量涌进她的身体里,她快被撑爆了。
她生于海中,长于海中,受的是沿海居民的供养,而如今,她感受到了她子民的悲伤。
为什么要悲伤?
她站了起来,庞然大物在海中伸展开了身体。
年幼的赵昺已然呼吸不上,快死了吗?
在恍惚间,他看到了闪着红光的数双眼睛。
死前的幻觉吗?
下一秒,他看到了那恐怖的东西向他伸来了一只扭动的手一样的东西。
他被托举出了海面。
她伸出了数万只触手,卷着那些跳海的宋人,全部送出了海。
“咳咳——”许多人都是刚跳,因此不至于死亡,只是呛了很多水,都费力地咳嗽。
“这是什么东西?!”张弘范见数万宋人跳海,正志得意满,以为终于灭亡了赵宋。
可此刻,他却看到了海中那突然出现的巨物。
她用头顶开了剩余的宋船,看到了围着的元人船只。
张弘范颤抖着瞳孔,惊恐地凝视着丑陋的巨物。
她的躯体大到令人害怕,滑腻腻的凹凸不平的皮肤上长着无数只触手,身上布满了血红的眼睛,此刻似乎都在盯着他。
在类似于头的地方,有两只眼睛格外的大,靠下面一点的地方是一张大嘴,此刻正张着,流着湿哒哒的粘液,狰狞的獠牙又尖又长,似乎一下子就能刺穿他们的脖子。
她借着触手感知了一下人类的语言,歪了歪巨大的脑袋,“你们是,异族?”
体内翻滚的力量需要一个宣泄口,她扬起了长长的触手,直接打翻了元军的战船。
张弘范脚下颠簸,直接被甩到半空,还未来得及呼喊,已被她的触手扼住了脖颈。
这一刻,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她的獠牙和泛着血光的眸眼。
“是你?”她有着异于人类的敏锐,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统帅,“是你打扰了我的沉睡。”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紧绷,下半身湿漉漉一片,他竟被她吓到失禁了。
“救救大宋,救救我们吧。”在她沉睡时,她好像听到了渔民们的祷告。
未必是向她祷告,只是他们的供品仍然到了她手中。
那么现在,她会救他们。
元军的战船已经被她的触手破开,变成了一块块破板。
士兵沉入海中,哀嚎哭喊声不断。
海面上仍有许多元军不想死,费力地扑腾着身体,想要抓住破碎的船只。
她身上的眼睛转了转,看向了那些蝼蚁。
“你们,必须死。”这一回,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大陆之上,自北向南的尸骨一片,看到了各地进行的大屠杀,几千万人,仅是在成都,便杀了一百四十万人。
“让你们偿命,也很合理吧?”触手穿透胸膛,那些挣扎的元军终究死不瞑目,海面上晕开了一片片的血,不过却没有引来鱼群。
毕竟,她在这里。
张弘范被她摁进了海里,他被水呛得透不过气来,之前紧紧缠着他脖子的触手现在卷着他的脚踝,把他倒提着沉进海里。
“唔唔唔……”腥咸的海水混着血灌入喉中,他努力憋着气,却根本憋不住。
意识昏沉,她却又把他提了出来。反反复复,进行了至少十次。
“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算什么本事?”她阴冷地发出非人的笑声,“你们都该死。”
“不过你,”她把张弘范卷到自己眼前,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他湿透了的身子,“不能死得那么容易。”
只一瞬间,他们就到了岸上。
陆秀夫颠颠撞撞地去扶倒在地上吐着水的赵昺,看到了她的模样却红了脸,忙捂住了赵昺的眼睛。
她上了岸就化成了人形,没有穿衣服,至少有两米高,令人害怕的是她胯下本不应该出现在女性身上的巨根,有女人的小臂粗,也有小臂那么长,此刻正挺立着。
她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一头黑发拖到腰间,也是湿的,血红的瞳眸意味不明地盯着瘫倒在地张弘范。
她忽的咧开一个阴森的笑,触手从手腕分出,向张弘范袭去,不过几下就破开了他的衣服,裸体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你……唔……!”湿冷的触手缠上手腕、脚腕,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身体就被分开,触手堵住了他的嘴,缠住了他的阳物,还有的强行插进了他的后穴。
干涩的甬道被破开,张弘范发出
', ' ')('了一声沉重的闷哼。
然而她的触手本就会分泌催淫的粘液,湿冷的触手吸住了内壁,黏糊糊的液体慢慢朝里面涌去。
不过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从后穴升起的难忍的骚痒,伴随着海的腥咸味道像海水一样要将他淹没。
“!”口中的触手已经穿透了喉咙,侵入了他的食管,他隐隐有种被从上至下刺穿的错觉。
喉管被捅得发热发痒,可身上的快感却源源不断地传入大脑,席卷全身。
“呵呵……”她笑着,妖冶的面容上泛出一种凌虐的快意,操纵着他后穴的触手不断往里。
“唔唔!”他瞪大了眼,像被电的鱼一般挺起身。
后穴的触手刺穿了他的前列腺。
小小的甬道被小臂粗的触手完全破开,肿胀的栗子被触手前端一次次地刺穿,吸盘吸吮着他内壁的每一寸,黏液渗透了他的身体,快感侵蚀了他的大脑。
疯狂激麻的快感让他抽个不停,翻起白眼来。好爽……还要……好想把那里干烂……
荒谬的想法在他脑中升腾起,他已然完全被她控制却仍不自知。
“那么,如你所愿。”
她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红眸里跃动着兴奋的火焰。
吸盘吸住了直肠,然后突然猛得往外抽离。
“啊唔!”他发出尖锐的吟叫,泪水被激出了眼眶,身体猛地一抽,与此同时,肛门里被拖出来了什么东西,那是他红艳艳的直肠。
“!”她看到了陆秀夫死死捂着小皇帝的眼睛,自己也闭着眼,便起了逗弄他们的意思。
她一个闪身到了陆秀夫身后,长舌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怎么,这么不敢看吗?”
陆秀夫惊惶地颤抖起身子,他能感受到她那又粗又长的巨根顶在他腰上,他知道是她救了他们,只是……她的行事实在过于恐怖。
他不敢轻举妄动,便也没有回话,只听到了她的一声低笑,“无趣。”
触手像鞭子一样,重重地抽打在那脱出的直肠上。
每打一下,吸盘都会紧紧黏住直肠,然后又用力地分开。
张弘范整个人一直在抖个不停,瞳孔涣散,口水流过脖颈,身后淫水四溅,前面的阴茎已经胀得青紫,像是快射了。
她却操纵着触手,插进了他的尿眼。
他已经感知不到那点微弱的痛觉,所有的痛都变成了像毒药一样的快感,慢慢地吃掉他的大脑。
她抽出了贯穿他的喉管的触手,他瞬时发出了一声大过一声的浪叫,“啊啊啊!好爽……啊唔啊啊……!”因为刚刚触手的抽插,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那些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宋人都噤若寒蝉,一时不知心底是解气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
直肠被触手抽得红肿,淋淋漓漓地往外滴着淫液。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她眉眼弯弯地笑,他自然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啊啊啊好快……要抽烂了……啊啊啊……”
尿道也在被触手抽插,细细的触手直接扎进了膀胱,触手吸住了膀胱内壁。
“前面……唔……前面好涨……好深……”他吐出半截舌头,根本不知道触手进入了什么地方。
“快活吗?”她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大脑接收到了宋人的滔天恨意,血色的瞳眸似乎变得更深色了,语气似乎是阎王索命一般,“可是我,不是让你来快活的啊。”
数条触手像长蛇一般同时插进了他糜烂的穴口,把掉出来的直肠又强行塞了进去,别的触手插进了乳孔,爆出了一片血珠;还有两根触手插进了他的眼眶,搅烂了他的眼珠,快速地抽插起来,血液四溅。
他的呻吟也终于变成了凄厉的哀叫,“啊啊啊啊好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她心念一动,那触手就开始排卵,一个接一个的又冷又黏的卵被挤进了甬道,挤进了直肠、乙状结肠,灌满了他的肠子,把他的肚子都撑得像怀胎四月的妇人一般。
“好胀!啊!什么东西!拿出去啊啊啊啊……唔唔唔!”喉管被触手堵住,也开始排卵,一下子就灌满了他的食管。
这一回,他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了。
排在眼眶里的卵零零落落地掉了下来,倒像是掉下的一个个眼珠一般。
尿道里的触手忽的变粗,从细细的一小根变成了手腕一般粗。
“唔唔唔!”他像是被腰斩的鱼,在砧板上徒劳地跳动,在剧烈的抽搐之中,他的阴茎从中爆开,变成了一片血糊。
鲜血淋漓,而那触手不会管这些,急急忙忙地把数十个鸡蛋一般大的卵排进了他小小的膀胱里。
他满脸都是扭曲的痛苦,血液和腥咸的黏液糊住了他的脸,已然看不出原来的面容。
肚子越来越大,肚皮也被撑得越来越薄,甚至能看到肚皮下面一个挨着一个的粉红色的卵。
然而还没有结束,触手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承受这些
', ' ')('卵,上上下下,每一个能被进入的孔洞都被填进了更多的卵。
食管被卵撑住,他不能呼吸,窒息到脸色发红,青筋暴起。
“砰!”一声巨响,他们甚至没有听到张弘范的哀嚎,只看到了满目血色,和爆出来的卵。
他的身体被卵硬生生地撑爆了。
胸膛、胃、膀胱、肠子,没有一处幸免,血糊糊的内脏从破碎的身体里往外流,胆小者看到了甚至呕吐起来。
她满脸是审判者的冷漠,收起触手走到他的尸体面前。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啊。”
毕竟,若是她不醒,葬在此处的,便是那十万宋人。
“这么害怕?”她的脑袋从前转到后,盯着那刚刚呕吐的宋人,是陆秀夫的妻子,她看到她诡异的头,吓得又是哇得吐出一大口海水来。
她不再吓唬她,把脑袋转了回去,呆呆地看着海面上残存的宋的旗帜。
“你们是宋人。”她喃喃道,闭上眼,九州尸骸,宋人血泪,皆入她脑中,她不曾懂得的悲哀伤痛涌上心头。她说,“那我便叫阿宋吧。”
她睡了很久,从来没有名字,既是他们给予她力量,她便帮他们一回。
触手抓住了元的旗杆,撕碎了那面写着“元”字的旗帜。
“元吗?”杀意漫天,一瞬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像是在为那些死于元军屠杀的金宋旧民哀悼。
雨下的很大,他们急需避雨的地方,然而环顾四周,房屋之前都被张世杰烧掉了,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他们已经缺少淡水很久,本就身体不太行了,阿宋担心他们死于雨中,便又变回原型,把那些人卷上她的身体,然后跃进水里,极速游到了远方有房屋的地方。
接待他们的是沿海剩余的居民,他们热情地送上热茶毯子,给他们烤火。
阿宋观察了一下正常人的打扮,给自己变出了一身衣服。
她尚且不适应人类的躯壳,尝试了几次都没用找到舒服的坐的姿势,便索性站着。
她闭上眼,放开识海,感知着海域情况。
“都被元人控制了呀。”她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意,“那就全杀了吧。”
她张开嘴,吐出一排粉红的卵。
那卵在湿漉漉的地上跳动了几下,就变成了一只只小章鱼,密密麻麻爬在屋子里,在那些人的脚边。
而恐怖的是,那些小章鱼触手碰到的地方,都被腐蚀一般冒出了绿泡泡,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她脸上浮现出了一点母亲般的慈爱,只是多少有点扭曲。
她蹲下轻轻抚摸了一下为首那只小章鱼的脑袋,小章鱼如回应她般蠕动了一下,触手搭上了她的手腕,留下了一摊绿糊糊的粘液。
声音轻柔就像哄小孩一样,她说,“去吧,一个不留。”
其他人满目惊恐地看着那些小章鱼排着整齐的队伍爬出了屋子。
“那么我们,就原路返回吧。”她笑眯眯地转头,看向众人。
“回到温州,然后上岸。”
“其余人不必跟着,我带几个人走即可。”阿宋只准备带上陆秀夫和赵昺,毕竟是国君和丞相,不能缺少。至于其他人,恐怕已经不易颠簸。
“其他人便先自行安置,想办法招张世杰回来互相接应。”
有她的“儿孙们”在,她也不担心元军会卷土重来。
她是海妖,在陆地上不宜呆太久,所以她还是想选择海路。
陆秀夫知道他也没有什么置喙的权利,只迅速地给赵昺烘干了衣服,便跟着阿宋出去了。
“到我的嘴里来,这样就不会被水弄湿了。”
阿宋跳下了海,又变回了原型。她张开嘴巴,露出一排可怖的獠牙,把赵昺吓得不清。
她长了一会儿嘴,大抵是想到要躲开獠牙爬进去恐怕有点困难,便伸出了舌头,直接把他俩卷进了嘴里。
她口中却是异常的温暖,并且她可以控制让那些粘液不分泌,因而也比较干燥。
舌头软软的像大床一般,她一扎扎进了海里,一个摇晃两人就倒在了她的舌头上。
口腔中黑暗,却意外的让赵昺有安全感,他毕竟还是孩子,看到那两排獠牙,没忍住好奇伸手摸了一下,又冷又硬。
陆秀夫却是被他吓了一跳,“陛下小心!”
“你们可以睡一会,到那不会很快,大概要半天,途中可没东西吃。”
陆秀夫不敢放松警惕,但是热热的让他不由得想睡,因而没过多久,他和赵昺就没忍住睡着了。
阿宋心念一转,便变成了一条大鱼的形态,在海中极速游动。
温州,温州。
海上又下起了暴雨,她抬头看了一眼海面上泛起的水波,小鱼惊慌地从她身旁躲过,生怕被她吃掉了。
一路上倒没见到元的船只,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绕了远路,偏离了岸边许多。
等到温州靠岸时,天
', ' ')('已经放晴了。
沿海没有渔人捕鱼,倒是有元军的战船驻守。
她变回了原型,张开嘴,把仍在熟睡的两人藏到了舌头底下,安全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
“啊!呃!”元军甚至没反应过来,浑身是眼的巨物已经从水中一跃而出,触手直接卷起他们的躯体、甚至是战船,塞进了嘴里。
她嚼都没嚼,直接把他们吃进了肚子里。
在那里,他们都会被她胃里分泌的腐蚀性极高的胃酸腐蚀成一摊水。
一阵颠簸,陆秀夫和赵昺终于醒了,他们刚睁开眼,就看见了光亮,她把他们放到了陆地上。
陆秀夫尚且有些迷茫,四处张望,只看到了战船的残骸,和已经断掉的元的旗帜。
有居民听到了巨大的响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看到了她躯体上的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全部睁开,凝视着他们。
“啊啊啊啊啊怪物啊!快跑!”
不过一会,就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本来就处于元的暴力统治下的百姓被吓得半死,慌不择路地连滚带爬往远处跑去。
她颇为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往水里一躲,上岸时已经变成了一只小章鱼。
她沿着陆秀夫的腿往上爬,直到趴在他肩膀上。
“我们直接去大都吧。”
“不过……元军全军覆没了,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知道他们在崖山已经败了呢。”
她像是在对陆秀夫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这里……万一别的元军发现了守军的死,又迁怒于百姓,恐怕又是一次屠杀。”
于是她如法炮制,又吐出了许多小章鱼。
“要把他们杀干净一点哦。”
“我们先去杭州,然后沿着水路,一晚上就能到大都。”
她这么着急,单纯是想吃人了。
这里的元人不够她吃,她想吃大都里的,那些罪魁祸首。
他们身上沾着宋人的血,如同诱饵一般一直在引诱着她,引诱她把他们吞吃入腹,为死去的宋人报仇。
于是所到关卡处,那些元军尚且没有发现异常,像蜘蛛那么小的章鱼已经慢慢爬上了他们的身体,然后分泌出了粘液。
不过片刻,只剩下了一摊摊粘稠的水。
“还真是不禁杀。”陆秀夫听她的语气带着点不满足,心下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牵着赵昺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我们能否停下来吃些东西……陛下恐怕要撑不住了……”几十日来他们都没吃什么正常东西,赵昺已经饿得面黄肌瘦,陆秀夫心下做了许多挣扎,还是小心地朝阿宋提出了这个请求。
“去偷点东西出来,哪里的好吃偷哪里的。”阿宋想了想,也同意了,她伸出手,手腕上脱出几根触手,在地上扭动着,速度竟然也极快。
陆秀夫和赵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操作。
阿宋带着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破屋子,应该也是之前元人焚毁留下的残骸,坐着等了一会儿,那几条触手竟真的爬回来了。
触手带回来了叫花鸡、糕点、蟹酿橙等一堆好吃的东西,都是杭州等地着名的美食。
并且,竟都是用纸包着的。
“放心,都是干净的。”
她拿过一个锡纸包着的叫花鸡,触手两侧竟分出了小触手,和人的手一样,吸盘吸在纸上,灵活地剥开了锡纸,露出了还冒着热气的一整只鸡。
阿宋递给他们,“吃吧。”
赵昺已经饿得不行,看到吃的眼睛泛光,陆秀夫道了句“多谢”,便吃了起来。
阿宋晃了晃手腕,那几根小触手就飞到她手上,消失不见了。
她坐在残破的凳子上,托腮看着他俩狼吞虎咽的样子。
她放出去的触手考虑得很周到,甚至还偷回来一壶茶水。
陆秀夫被她灼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问道,“你不吃吗?”
阿宋摇摇头,“我不吃人吃的食物。”
她咧开嘴一笑,露出了尖利的牙齿,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
她吃人。
想来她好像确实也有些饿了,之前吃的那么一点人连塞牙缝都不够。
她自出生便在沉睡,沉睡了三百多年,好不容易醒了,恐怕要吃很多很多才能填饱肚子。
也许是她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陆秀夫隐约有种她想把他吃掉的错觉。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把赵昺挡在他身后。
他知道她绝非善类,不过如今她的立场似乎很明了,她会帮他们。
酒饱饭足之后,阿宋却听到了门外的响动。
“快!在这里!”她向外看去,是一群官兵。
守兵的死实在太过可疑,有目击者称他们这队一男一女带个孩子的组合很有嫌疑。
竟有人跟踪他们,追到了此处。
“我的食物来了。”阿宋伸出了又长又红的舌
', ' ')('头,舔了一下猩红的嘴唇。
“你们继续吃,我出去看看。”
“你们是在找我吗?”她走出了屋子,看到了几十个人。
“抓住她!”为首的一声下令,其他人就冲了上去。
“别急,都一样的。”触手从手腕伸出,穿透了他们的心脏。
“啊啊啊啊!”
“鬼啊!”
“她不是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哀嚎,血溅了一地,前面冲上去的几个人已经被触手穿着心脏举了起来,而更多的触手追向不断后退的那些人。
“别跑啊,都跑不掉的。”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倒映出一片血光。
等人声停息,尸体已躺了一地,还有些人没有死透,触手贯穿胸膛,徒劳地抽动着。
她操纵着触手沾了他们的血,在墙上写上歪歪扭扭的字,“做元人的鹰犬,就是这个下场。”
陆秀夫出来时正好看到阿宋挖出了一个人的心脏,正咀嚼着,手上和嘴上都是血。
他吓得差点叫出声,一个踉跄,堪堪扶住门框。
阿宋看到陆秀夫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露出了一个略有歉意但不多的表情,把剩下的心脏一口吞了进去,然后擦了擦嘴。
“要不你先回去,等会再出来……”她满眼真诚,“我尽量吃快一点。”
“好……”浓重的血腥味冲进他的鼻子,他忍住反胃的冲动,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了撕扯咀嚼的声音。
阿宋怕这里的异动引来更多人,虽然威胁不到她,但是会影响秩序,所以她忍住全吃掉的冲动,风卷残云般地吃掉了内脏。
“剩下的都留给你们啦。”这次爬出的不是小章鱼,而是小螃蟹。
密密麻麻地钻进了他们被破开的尸体中。
阿宋舔干净嘴边的血迹,把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就进去了。
赵昺还没看见血腥的场景,只乖乖地坐着,陆秀夫仍是一脸苍白。
阿宋笑道,“你有勇气跳海,怎么如今却被吓成这个样子?”
陆秀夫一怔。
当希望破灭,当国祚将亡,当天空苍白一片,当元军围船,当妻女在他面前痛哭,当十万军民满脸绝望,当赵昺在他背上颤抖。
他说的是,“陛下不能再受辱。”
所以他选择了死亡。
腥咸的海水灌入喉中,他任由自己往下沉去,他无法呼吸,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可那时他,心里没有恐惧,只有绝望。
他是大宋的丞相,也为大宋而死。
阿宋至今想不明白为何蝼蚁一般弱小的人类会那么坦然地奔向死亡。
不止陆秀夫,还有尚且是个孩童的赵昺,还有那十万宋人。
“罢了。”
她轻叹一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