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红玉你就先出宫吧。”孟初一的声音不紧不慢的。
红玉一怔,“姑娘!”
这怎么可以!
孟初一安抚的拍了拍小丫头的手,“去吧,不妨事的。”说话间扫了眼神色淡然甚至称得上和蔼的齐王,淡淡一笑,“齐王殿下不会伤着我的。”
齐王眸光微敛,脸上笑容愈发和煦,“孟姑娘是人中龙凤,有祥瑞护体,自然平安无事。”
“姑娘!”红玉依旧觉得危险,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的人十分诡异,诡异的让人觉得恐惧。
“去吧。”孟初一平静的道,言语间却不容置疑,“齐王殿下自有成算,要的怕也不是我们想的。”
齐王不置可否,红玉却听的有些糊涂,但看着孟初一的样子,她是知道孟初一的性子的,也知道自己手里的方子事关重要,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向孟初一磕了个头,冲出门去。
齐王望着红玉的背影,忽的一笑,“这小丫头,倒是颇有傅钧的烈性,这血缘关系,倒真的有几分可信之处。”他顿了顿,抬眼望向孟初一,“孟姑娘倒是不奇怪我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奇怪,我自然奇怪。”孟初一神色平静,“不过知道这些事的人本来就不多,是谁告诉齐王殿下的,我心里也大概有些数的,只是不知道,齐王殿下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我实在不敢当。”
“哦,你能猜出是谁告诉我的?”齐王不答反问,饶有兴致。
“傅钧。”孟初一吐出两个字出来。
“你怎么不猜是傅近雪?”齐王又道,“傅近雪如今已有了反叛的罪名,又害了容珩下落不明,所谓众叛亲离也不为过,傅钧大义灭亲,才是我大雍栋梁。”
孟初一轻笑,笑意微带嘲讽,“既然傅近雪真的已经叛了,齐王殿下又怎么会还信他的话?齐王殿下信的,自然是那些所谓大雍栋梁的话的。齐王殿下身为大雍大皇子,再糊涂也不会想将大雍江山拱手让于他人吧。”
“我只是皇子,你当真高看我了。”
“是么?”她抬眼,眸里神色淡然,“如今太子已经疯了,献王身具图南血脉,又有一个谋逆做乱的母妃,容珩下落不明,虽然有长公主义子的身份加持,这些年也被他自己毁了七七八八,至于剩下的晋王,心机虽有,名望却不足,诸位皇子中唯有齐王殿下有资历有名望,即便是陛下九死一生,怕也抵不过民心所向,这大雍江山,难道还不是你的?”
齐王静静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似有赞赏,又似嘲讽,还含着几分苦涩,半晌,他慢慢摇头,“那又如何?我对天起誓,我从来都想着大雍国力昌盛,从未有半点非分之想。为何你与父皇一样,都一心疑我要夺了这大雍江山?”
“即便隆庆帝日渐昏庸,多疑多思,甚至为了防你,故意陷害你,让你不得不假意昏迷,故意藏身在珍宝阁里做那见不得光的死士,你也不想取而代之?”孟初一定定看住他,“你藏了这许多年,又做了那许多事,如今好不容易能重见天日,当真半点怨恨,半点想法也无?”
齐王略怔了怔,眸里闪过一丝凛冽,“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自认我隐藏的很好。”
“不得不说,我在斗篷人手下吃过好几次亏,可自从珍宝阁被销毁,风挽裳失踪,斗篷人也失踪,你们的失踪让我十分介意,偏偏我根本寻不到你们的踪影,以我与容珩的能力都寻不到的人,显然不是刻意隐藏就能解释的清的。说老实话,你是藏的很好,我一开始只觉得你眼熟,根本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珍宝阁里的斗篷人,谁会想到,堂堂皇子,居然会藏身在一间商铺之中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