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献王,又或是……齐王,还是说另有其人?
影卫统领微微一僵,却低头不语,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出了他的些微情绪。
献王却早已耐不住性子,不耐烦的喝道,“孟氏,既然你口口声声的说我们抗旨,你还不将圣旨拿出来!”
孟初一头也不抬,随手将那道圣旨丢了出去,献王匆匆一眼扫过,脸色凝重,“这是什么旨意?父皇下这旨意做什么!”
齐王也接过圣旨,目光一扫,平声道,“父皇可以旁的旨意?”
孟初一运气,努力压下再度翻涌的气血,轻轻抚了抚微痛的小腹,即便她没有替自己把脉,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动了胎气,但此时此刻,除了保住隆庆帝,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行,旁的路径可退了。
“没有。”她平静的道。
“既无旨意,又无口谕,分明是你自作主张,孟氏,你还不让开!”献王勃然大怒,“再不让开,莫怪本王无情!”
“献王殿下,你若此时闯进去,误了陛下病情,才是真正的自作主张!”孟初一平静的道,“以你看,我有那么大的胆子,会拿陛下的身体开玩笑?况且,我若是真的想要陛下的性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献王一窒,说不出一句话来,饶是他盛怒之下,也不得不承认孟初一说的有几分道理,孟初一着实没有必要拿隆庆帝的龙体做赌注,隆庆帝出事,于她没有半分好处。
“傅近雪反叛,雍王单枪匹马千里驰援,当真是没有半点猫腻?”一直悄然无声的齐王静静开口,“雍王与傅近雪关系极好,傅近雪叛了,雍王当真半点也不知情?里通外合这种事情,倒也屡见不鲜。”
献王脸色骤变!
孟初一眸光微锐,冷冷看向齐王,“齐王殿下好口才,当真能颠倒黑白,如此说来,容珩与傅近雪在北疆生事,我在宫中挟持陛下,就是为了里通外合,就是为了谋夺这大雍江山?”
齐王微一欠身,竟有几分儒雅风范,“若你心中没有半点心虚,何必在此拦我们?不管你到底是不是为父皇治病,招来太医一问便知,你拦在这里,难道不是代表着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鬼?”孟初一冷笑,“难道不是齐王殿下心里有鬼?”
“放肆!”献王怒喝,“孟氏,你挟持陛下,还出言讽刺,还不让开!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孟初一望着献王尚在滴血的长剑,心中微沉,也知道今日的事不可能善了了,她微微垂眼,将好不容易呼吸平顺的慕容言放在一边,慢慢直起身。
凌厉的夜风自门外呼啸而来,沾满鲜血的衣裙猎猎而动,她苍白而秀美的面庞上神色平静,倒是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凛冽气息,她慢慢的道,“我倒要看看,我若不让,你又如何?”
献王挥剑,剑声隐有龙吟之音,俱是杀伐之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