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傍晚时分,夕阳西照,将天边残云染的通红如火,瑰丽无比!
容珩,你可也在看这一方晚霞?
……
容珩微微睐眼,看向天边如血一般的色泽,细长的凤眸里映出血一般的颜色,愈发衬的他面如冠玉,神色肃杀而凝重,“傅近雪,这便是你想要看到的?”
“容珩,你死我活,便在今日。”
数米开外,黧黑骏马上的男子神色平静到漠然,原本属于大雍的将服早已不见,只有一袭青衫,被烈风扯出猎猎之意,玉一般的面庞上也在这些时日的征伐中染上风霜之色,只是那双眸子坚冷如铁,没有半点往日温和之意。
赫然正是傅近雪。
而傅近雪身后站着的数以万计的兵士,铁色盔甲上印着默字,赫然是北越默军,个个神采奕奕,以逸待劳。
而容珩这边,不过数人而已,轻车简行,风尘仆仆。
高下胜负,一眼便知。
一个暗卫愤然道,“傅公子,主子不辞劳苦过来救您的,你没想到您居然与北越人里通外合,设下这么一个圈套!你背国叛义,可有廉耻!你可对得起主子,对得起傅帅,对得起大雍八万铁魂!”
不仅暗卫,便是那八个随容珩前来救人的大雍士兵面上也全是愤然之色,双目通红喷血,似乎恨不能生吞了傅近雪一般,倒是萧柳忍不住直起身道,“傅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您看,主子来了,只要您……”
傅近雪看也不看他们,直直看向容珩,“容珩,你知道了多少?”
“事到如今,我知道多少,与你的抉择,又有何意义?”容珩微微勾唇,眼底笑意不见,仿佛压根没看见傅近雪身后那沉默以对的军队,“你都已经投了北越,做了决定,不是么?”
傅近雪略略沉默一瞬,好一会才道,“我与大雍,本就没有无什么情谊,这些年我在京都,名为少帅,不过是个人质,别看如今血烈军如日中天,若是哪一日陛下震怒,根本没有血烈军的生路,与其到那时求救无门,如今至少还能拼个生路。”
“你说的也有道理。”容珩居然也颇为赞同,“只是如今,你在这里候着我,又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是大雍皇子,是长公主唯一承认的继承人,无论是你的血脉还是天赋才能,对北越来说,都是重创大雍最好不过的筹码。”傅近雪平静的道。
“你想我投降?”容珩勾唇。
“生或死,在你一念之间。这些年你护我不少,我也想还你这份恩情,你若肯弃暗投明,我能保你一命。”
“若我不愿意?”
“那我只能取你的首级,我虽不愿,却也只能如此。”傅近雪平静的道。
容珩微微叹了口气,回首望着天边如血一般的颜色,面上露出一丝怅然笑意,半晌敛下眼眸,平静道了一声,“既如此,便来试试吧,看我们兄弟,到底谁死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