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容珩轻笑了声,声音淡淡,甚至隐约带着几分笑意,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
四周却静了静。
这里是天牢,拱卫天牢都是精兵,太子调来的也是羽林卫,都是大雍王朝里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好儿郎,也大都是与军中牵连颇深,自然知道雍王赫赫威名。
那个不到十岁就进入军中的少年,杀过人,挨过饿,千里奇袭雪山设伏沙漠追敌,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骇然听闻的功绩,这些都是与他的身份,甚至与那位长公主殿下的都无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即便年代已久,即便他已离开了沙场,成为这大雍皇族之中最闲散不过的风流亲王,那些由沙场磨砺出来的传奇却愈发惊心动魄。
他们是真的不敢动。
孟初一不由笑了笑,她是知道他是有几分能耐的,只是如今以他的状况,以她的状况,只要上来三个,他们就得回天牢里继续待着,他装腔作势的,倒也有几分唬人。
容珩瞟一眼怀里闷笑的女子,自然看出她的嘲笑之意,即便他在她面前着实是没什么脸面了,但到底还是想要争一争的,尤其是想着不过几个月他便要做父亲了,即便是为了日后在娃儿面前显出几分脸,也该让娃他娘不小瞧了他。
他不再说话,抱着人继续往前走。
他走的不紧不慢,四周围着的人却如临大敌,面面相觑,纷纷后退,一时间,倒也呈现出几分气势。
孟初一十分捧场的朝雍王殿下微笑一下,示意自己十分敬仰,再摸摸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肚子里的也十分敬仰。
被敬仰的雍王殿下嘴角微抽,突然觉得自己眼光着实不好,那般多的温柔美眷,他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不通风情的呢?
他叹了口气。
“站住!”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太子望着旁若无人一副懒散姿态的容珩,今日在承明殿受的献王的气一时全部爆发了出来,他是大雍太子,是大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可如今处处受制处处受欺,简直岂有此理!太子心性本就偏激,再看容珩,气的额头青筋直冒,不管不顾的一把抽出身边侍卫腰间长剑,长剑锐利,直直抵向容珩脖颈!
“放肆!”
容珩望着抵住自己脖颈的剑,目光一锐,面上笑意有些冷。
他已经许多年不曾被人用剑直接指着了。
他轻笑起来,“怎么,太子殿下想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