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扫见角落里一人转身,似乎是想往外走,她心中一喜,有了人离去,她也又有了说辞,但看清那人是谁,脸色登时一僵。
那往外走的,赫然正是容珩。
旁人都走得,他如何能走!
静贵妃又惊又怒,偏偏又说不出挽留的话来,微微咬牙,轻轻一笑,“你过来。”
孟初一抬眼,看向那朝她微笑的静贵妃,再看向身边分明已经准备走人的容珩,心里微叹了口气——静贵妃留不住容珩,便只能想法子留着她,看来是想将她当做人质来使了。
心里再叹了口气,她微微使力,掐了容珩手腕一记,容珩微吸了口冷气,森森看过去,眼神颇为不善。
孟初一看也不看他,径直向静贵妃走去,平静的道,“见过贵妃娘娘。”
虽然容珩不打算插手这桩事,但她好歹是医生,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病人死在她眼前,况且那人还是大雍之主,他死了倒也无妨,只是大雍无主,势必会有动乱,受苦的还是普通民众。
静贵妃面露欣喜,毫不掩饰的惊喜,忙挽住孟初一的手,“好个出众的女儿家,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幸好这孩子不像容珩那般冷心冷意,没有随着容珩胡闹,否则今日这事,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孟初一才预备回答,就听得唐婉微轻笑了声,款步上前,“贵妃娘娘,她姓孟,名字倒也别致,便叫初一。”
“初一?”静贵妃微笑,“倒真的是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
孟初一含蓄的笑了笑,心里却忍不住赞叹静贵妃的演技,旁人倒也罢了,以静贵妃的手腕,恐怕早就将她的生辰八字全部查个底朝天,还能表现的如此自然,实在是影后级的人物。
其实孟初一倒猜错了,容珩与静贵妃素来关系寻常,容珩又是个防范心极重的,静贵妃虽然是他的养母,却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有关孟初一的消息,不过这一点孟初一许久之后才知道的。
“她是大年初一的生辰,又是在柴房中所生的,于是便叫做初一了。”旁里忽的有人冷冷一笑,赫然正是按捺不住的孟玉恬,孟玉恬快走两步,朝静贵妃躬了躬身,才冷冷看向孟初一,“四妹妹,许久不见了,如今出落的到越发标致了。”尤其是这张脸,让她恨不能也在上面划伤几道,让她也尝尝那痛不欲生的滋味。
孟初一望着近在眼前的孟玉恬,明锐的光线下愈发显得她五官精致肤如白玉,耀眼而精致,仿佛熠熠生辉的珍珠一般,竟让她觉得有几分陌生。
孟初一心里忽的咯噔一声。
她从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一时说不出来,现在孟玉恬靠的近了,她才突然明白了。
孟玉恬的脸,似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