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微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登时气的发怔,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自小便是养尊处优的长大,甚至胜过了几位兄长,备受家人宠爱,后来嫁入皇族,更是被当做一国之后看待的,即便后来齐王出事,她深居简出,但也从无一人敢落她的面子。
没想到今日,先是被一个不知死活的贱婢挡了路,如今又被那个不知来路的女子当众陷害,还有这摆明护短不问青红皂白的雍王……唐婉微咬牙,才要发作,就听身后一声略带疑惑的低语,“你们……”
唐婉微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目中发亮,略略敛眸,很快就收拾了表情,力持平静的回头,只是眼角眉梢间隐隐发红,显得克制而委屈,落在有心人的眼底,绝对称得上楚楚可怜。
“我……”她望着来人,声音哽了哽,随在她身边的红袖早就‘按捺不住’的道,“晋王殿下,那孟姑娘着实欺人太甚,王妃好心替她解围,她居然……”
“红袖!”唐婉微喝道,勉强笑了笑,依旧是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只是一场误会,晋王不要听红袖胡说。”
“王妃!”
“红袖!”唐婉微沉下脸,“你再多说一句,便出去!”
红袖愤愤不平,终究是不敢多说一句。
“红袖也是为你好。”晋王看着唐婉微,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意味,隐约又几分叹息的意味,又看了眼旁边一副百无聊赖姿态的容珩,温声轻道,“你素来怕冷,今日风大,怎么就穿了这么薄的衣服?”
唐婉微心中微喜。
她与晋王已有大半年未见,不知怎的,她总是觉得晋王待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两人之间似乎是隔着了些什么。她也知道他前段时间已与那北越公主定了婚约,但她也听说他拼着被陛下责罚将婚事延期了,这其中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抬眼,温婉一笑,仿佛雍容盛开的牡丹花,倾城绝艳,“这些年在府里也无事可做,闲暇时候多了,身体倒是好了许多,不像往年那么畏寒了,多谢晋王殿下惦记。”
容珩叹为观止。
瞧这演技,瞧这做派,有人搭腔,有人做恶脸,又是对着自己的旧情人,转折起伏流畅无比,看不出一点矫揉造作的模样,相比较之下,自己夫人唱的那出戏就弱到了极点,板着一张冷脸做委屈状,完全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折子戏,半点说服力没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是存心欺辱齐王妃的。
傻,真傻。
直接冷面骂上去就得了,何必在意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可从来不是为了拘束她而存在的。
容珩叹息,遥遥望着孟初一离开的方向,目光呵怜。
真是委屈了她。
容珩再叹了口气,身前浓情蜜意的‘鸳鸯’同时回头,晋王看他一眼,目光愈发复杂,好一会道,“雍王,我正好有些事寻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珩长眉微挑,故意冷笑了声,“怎么,你想也欺负初儿?难道我就如此好欺负,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容麾眉头一拢,眉宇之间隐有山雨欲来的杀气,他冷冷看着容珩,“若是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你也不配在这里叫嚣。”
“哦,晋王的意思是,你护得住?”容珩轻笑一声,“只是不知道,你想护的是谁啊?又或者说,她肯不肯让你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