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嬷嬷吩咐了,这位姑娘又直言自己全买了下来,他真的很想将这人扫地出门!
“怎么,不给看?”孟初一斜看身后犹犹豫豫的管事,想要知道那个笔洗绝对是个好东西。
她其实对古玩没有任何概念,但她知道一般越显眼的东西越贵,她往那边看管事的神情越紧张,东西就是最贵的,既然是贵的,那就砸呗。
不砸白不砸,听听响声也是好的。
管事面色惨白,犹豫了再犹豫,还是将那有二百年的历史的碧玉笔洗恭恭敬敬的拿了下来,“您请……”
“果然是好东西。”
“自然是好的,我珍宝阁立业几十年,也算是有些根基,上至皇子下至百官,无一不是我珍宝阁的座上宾,”管事忍不住那口恶气,半诚恳半威胁道,“便是如今的招牌,也是陛下亲自题写的,嘉奖我珍宝阁与大雍社稷有功……”
“哐当!”
一声脆响。
“抱歉,手滑。”
管事望着面前神色平静已经手滑了不下十次的孟初一,再看看地上那断成四五截的笔洗,嘴唇翕动,声音仿佛老兽哀鸣,“那是前前朝的东西,值五万两金子!”
那样好的东西,即便是珍宝阁,也寻不出多少件出来!
“我买。”孟初一眼皮都不眨。
只是雍王府会不会付,就不在她的考量之中了。
此时此刻,孟姑娘终于有了一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了,怪不得古往今来有那么多败家子败家败的豪气干云,原来仗势欺人的感觉着实不错。
况且,她都砸了这么多了,那位嬷嬷都不肯再出来见她,连风挽裳都不没有出来,显然是干脆把这铺子送给她玩了,既然人家主家如此豪气,她这做客人的,自然也不能太小家子气。
孟初一施施然的往椅子上一坐,“周来。”
“属下在。”
“我也乏了,你看你有什么中意的,自己看着办。”
周来眉开眼笑,“听主子吩咐。”
周护卫出手如闪电,快而准,完全不像孟初一那样磨磨蹭蹭,一挥手便是一个多宝架,只听哐哐当当脆响连连,一整排珍奇古玩便像是不值钱的陶瓷罐子一样跌的粉碎,看的那珍宝阁管事脸色煞白,紧紧捂住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周护卫大惊,“哎呀,手滑了!”
这也算是手滑!
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人刚才分明是用脚踢的!
管事气的几乎要昏厥,眼看着周来居然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出来,一颗老心再也禁不住摧残,连声惊叫,“快快快,快去请嬷嬷!她再不来,珍宝阁就真的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