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到底是忙的很,之前又是养伤又是跟着孟初一出生入死,一刻也没有停歇,跟孟初一又腻歪了一阵,便苦命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孟初一对此没什么意见,用言语表示了一下关切与慰问,便施然然的去吃饭了。
不可讳言,雍王府的伙食待遇十分不错,孟初一上次来了一会功夫,忙着与容珩联络感情,然后又被那位彪悍的姑娘给膈应了些,实在没厨子出手的机会,这次她又回来了,王府厨子自觉是到了在未来女主人露脸的时候,卯足了劲折腾,等孟初一回到屋里,着实被眼前的满汉大餐给惊了。
可怜孟姑娘的上半生,自记事起就开始吃食堂,她又不是什么注重饮食的人,数年如一日的吃食堂对她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来到这里,又一直颠沛流离,实在没什么好吃好喝的机会。
如今看着这一桌的美食,她忽然觉得,身为特权阶级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衣食住行不用自己操心,什么时候都有人伺候好了。
她望着这一桌美食,她不由再对苦命的正与人勾心斗角的雍王殿下表示深切的同情。
“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来伺候了。”红玉丫头十分有派头的吩咐一旁伺候的婢女“这边我来就可以了。”
婢女齐声应了声是,慢慢退下去了。
红玉望着那些步履轻盈优雅的婢女,再望见身后的孟初一,忽然情绪有些低落。她巴巴的看向孟初一,“小姐,我想燕子姐了,她当初,就是这么教我这么做婢女的。”
可是没想到,物是人非。
当初悉心教导的人也不在,而被教导的人不知不觉似乎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当初教导的东西也都随了东流水,根本没多少用处了。
孟初一抚着小丫头的脑袋,“放心,她不会白死。”
红玉丫头重重点头,立刻振奋起来,“宁缺也这么说的,他说他一定帮燕子姐姐报仇!”
灯火之下,豆蔻少女眼神坚定,竟有些陌生。
这么久不见,小丫头已经出落的有几分少女气息,虽然不甚美,倒也青春气息浓厚,而且不知是不是宁缺的缘故,隐隐有了几分女儿家柔软气息。
孟初一不由感觉到几分女大不中留的悲凉与不舍,想当初,红玉丫头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她,如今倒好,居然将一个男人放在嘴上。
理智可以理解,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不由道,“你与那宁缺关系挺好?”
“当然好,他是我师兄,而且他是殿下的奴才,我是小姐你的,我们两个如果搞不好关系,小姐你会很为难的。”红玉丫头振振有词。
“……”望着一副天真懵懂的红玉丫头,孟初一突然十分同情宁缺了,这丫头年纪长了,可分明还是一块没动脑筋的朽木,宁缺先生长途漫漫,简直是可以预想到的艰难。
她拍拍红玉丫头,正色的道,“你做的很对。”
被夸奖了的红玉丫头立刻喜笑颜开,挺起胸膛,“我也这么觉的。”
孟初一坐下吃饭,红玉很自然的在她旁边坐下,这是她们都十分习惯了的吃饭方式,从一个程度上来说,无论当初燕子如何调教红玉,红玉总是榆木疙瘩不受教,很大程度与孟初一完全没有尊卑观念有关,没有人是天生受虐,主子不主动要求,自己还上赶着做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