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恹恹笑了笑,又躺回了车里。
宁缺望着车里假寐的女子,虽然心里清楚她应该没有那么虚弱,但到底不敢把她揪起来问个究竟,恼的圆脸都拉成了驴脸,重重哼了声,转身自去驾车。
孟初一一觉睡醒,已经身在一处陌生的院子里,院子不算大,但收拾的干净整齐,四周也十分安静,抬眼就能看见钟楼,那座钟楼位于皇城正前方,这边也能看见,显然距离皇城并不远,也难为宁缺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这么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宁缺臭着脸道,“这院子就一个洒扫的婆子,每日早晨时来一次,有什么吃食的你就跟她说,平常时候没什么人来,我三天来一次,你要有什么需要,提前想好,我帮你准备好。”
“嗯,谢谢。”孟初一真心诚意的道。
宁缺盯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女子,一腔邪火没处发,忍了又忍,哼了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身后又没动静,咬了咬牙,霍然回头,“你就不会说句话?你现在的状况能一个人住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这不是存心让我没脸见主子么!”
孟初一已经走到屋门口了,今天折腾了一天,她着实累的很了,迫切需要的是一张软床一个枕头。听见宁缺愤怒的质询,暗暗翻了个白眼,忍耐着回头,“宁缺,我是学医的,如何休息恢复是我的强项。”
“可你就一个人!”
“你不是说有个洒扫的婆子么?这就够了,对了,你要是手上有余钱的话,给我留些下来,我手头没钱了。”孟初一淡定的道。
宁缺气的倒仰,怒哼了声,气冲冲的走了。
孟初一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头。
她知道宁缺的心思,无非是想她回雍王府去,但她还是觉得,她留在这里,对自己,对容珩,都好。
有些事情,不是她,甚至不是容珩能够控制得了的。
她只能自己处理,也必须自己处理。
她笑了笑,转身进了屋。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窗外传来刷刷的声响,她打着哈欠起身,却觉得身体重的仿佛铅块似的,而且略一动弹,全身上下由内而外都痛的厉害,疼的她眼前一阵发黑,好一会才缓过来。抚了抚胸口,她苦笑了下。
历经几次生死关头,她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现在爆发出来,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她必须要撑下去。
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一看她便惊呼了声,“姑娘,你醒啦?”随即手足无措的搓手,淳朴憨厚的脸上全是紧张,“姑娘,是我吵醒你了?昨儿夜里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我就是看院子里太脏,忍不住扫了扫……”
“没关系,是我自己醒的。”孟初一微笑,“你怎么称呼?”
“我那死鬼姓陈。”那婆子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