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恬惨白的脸上不由自主晕出一点红晕,呐呐的道,“见过……殿下。”
容珩却看也不看她,直直走到马车前,扫了眼马车内长乐的尸身,眸子深处掠过一瞬冰寒之意。
他虽然不喜长乐,但到底也与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好歹也被唤了这么些年的表哥,即便是草木金石,也多少有些不忍之心。
花样年华,大好年纪,却这么死了,着实冤枉!
孟玉恬惴惴不安的看着容珩的侧脸,咬了咬唇,凄然轻道,“殿下,都怪恬儿不好。”
“长乐命该如此,怎么能怪孟姑娘?”容珩声音淡淡,看不出喜怒,看的孟玉恬心中不安更盛,忍不住抬头,呐呐的道,“殿下您……”
话音未落,就被容珩打断了,“孟指挥使。”
孟靖一怔,立刻应道,“属下在。”
“这里到底是城门口,人口繁密,此事事关皇家尊严,决不可传的沸沸扬扬,况且长乐已死,总该让她尸体尽早入殓。快点命人护送长乐回去!还有定远侯,定远侯此番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也快送他回府。”
不远处,刚灰头土脸的从马车里爬出来,‘受了不小的惊吓’的定远侯,没好气的瞪了眼过去!
孟靖已经连声道,“是是是。”说着便吩咐人马尽快安排,又想起一件事,略略迟疑,“殿下,那贼人还没有抓获,如果贸然开城门,让那贼人混入百姓之中,恐怕对京都不利。”
容珩冷冷一笑,笑容讥诮,“不开城门,京都便能万事安稳?”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暗卫掠了过来,惭然请罪。
容珩神色不变,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扫了眼孟靖,轻轻一笑,“先是放箭袭击孟玉歆引开你们的注意力,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火药藏在定远侯的马车之下,点燃引线的同时,又无声无息的射箭入马车,让我只能选择保住定远侯,这样的人才,又怎么能是你我能够抓到的?”
言下之意,竟颇有几分赞叹之意。
孟靖唯唯诺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好一会才道,“那、那……”
“这件事我自会承担,只不过想必你也得受些连累,降职是必然的。”容珩一笑,余光扫了眼孟玉恬,笑容不进眼底,“不过想来,有你的好女儿帮你求情,说不准陛下也会网开一面的。”
孟靖再蠢,也听得出来容珩话里的讽刺,怔了怔,“雍王殿下……”
“还愣着做什么?”
“啊,是!”
容珩看也不看孟玉恬,悠悠回头,慢步走到定远侯的马车前,朝定远侯拱手,“侯爷,容珩送你回府。”
定远侯老眼一瞪,“不必!”
“那可不行。”容珩悠悠浅笑,一手握住马鞍,瞥一眼马车,“若是再出什么岔子,我可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