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皱眉,中肯道,“血烈军向来行事严谨,傅元帅更是细心谨慎之人,如果他存心想掩了痕迹,咱们的人又没办法太靠近,就凭药渣饮食之类的来判断,也过于草率了。”
暗卫脸色微苦,抬眼看向容珩,希冀道,“主子,您看这次能不能破例……”
雍王府的暗卫,都是容珩亲自挑选训练出来的,绝非寻常王府府卫可比,如果不是容珩明令暗卫不得与军队牵扯过深,否则以暗卫的本事,就算血烈军行事再周密,也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查不出来。
“不能。”容珩神色平静。
暗卫顿时泄气。
宁缺忍不住道,“您看这次,要不要就……只此一例,下次不这么干了不就是了。”
“天下万事,一旦开头,便无止歇。”容珩冷静的道,“既然我已经答应过今生绝不再牵扯军队事务,我便不会碰。”
天边渐渐露出青白的颜色,容珩隐在半明半暗间,黑发随着劲风微微一动,清冷却内敛,仿佛藏在盒子的利剑,分明锋锐无比,却不得不掩了锐色。
宁缺望着他,没来由的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纵横捭阖,英锐无比,堪称天纵英才,举世无双!
如今世人皆道献王擅战,谁又知道,如果不是某些缘故,眼前这位,才是天生名将,不世风华!
想起这些转变中的迫不得已,宁缺忍不住动了气,没好气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容珩瞟一眼宁缺,“牢骚这么多,你现在,倒是与老爷子有几分相像了。”
宁缺登时气结,哼一声,“随便你!我不管了!我去护送那位孟二小姐,免得她被狼给吞了!”
他说走就走,转瞬间已经奔出十来丈远,消失在黑暗之中。
容珩望着宁缺的背影,淡淡一笑。
他如何不知道宁缺心里在想什么。
虽然当年放弃,纯是迫不得已,他也承认当初有些不平愤懑,毕竟他自小便被送入军营之中,在沙场上打磨挣扎,年少时所有精力热血都耗费在那个地方,一夜之间让他放弃,着实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愤懑之下,也曾做过不少事,但直到今日,却不得不承认,有失必有得,若当初他坚持继续,未必有今日的他。
他又笑了笑,抬眼看向旁边尚在等待的暗卫,“收回傅钧身边的暗卫,不用盯了。”
“啊?那……”
“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