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本已准备离开,看见跪在地上的李嬷嬷,脚步一顿,不由挑眉,“孟家人?”
“是。”李嬷嬷谦恭道,“奴才是在夫人身边服侍的。”
容珩目光一闪。
他对李嬷嬷是有些印象的。
孟家大夫人是襄阳侯府的嫡出女儿,嫁入孟府实打实的低嫁,孟靖能够到今天的地位,也与岳家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那位孟夫人在府中地位十分高,再加上襄阳侯最疼的便是这个女儿,当男儿一般教养,孟靖待人接物时孟夫人也常陪伴在侧,所以容珩也见过几次,连带着对李嬷嬷多少也有些印象。
既然是孟家人……细长的凤眸里锐芒陡沉,手掌一翻,掌心里寒芒一闪,直直刺入白芷胸口。
白芷闷哼了声,脸色瞬间惨白,只觉得胸腹乃至心口都是彻骨的冰寒,让她不由自主缩成一团打着寒颤,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嬷嬷脸色微微变了。
她不是寻常奴仆,自然看得出容珩那一手,乃是用冰寒内力锁了白芷的血脉,虽然没有要了白芷的性命,但长此以往,白芷要日日受着冰寒蚀骨,几乎比死还要难熬!
她下意识抬眼,对上容珩微带嘲讽的冰凉眸子,心里咯噔一声,满腔的怒意生生压了下去,恭恭敬敬的道,“奴才替白芷谢殿下不杀之恩。”
白芷又冷又痛,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发出微弱的呻吟。
容珩漠然扫了眼李嬷嬷。
孟夫人本就是厉害人物,李嬷嬷能在她身边伺候,学着些眼高手低知情识趣也不稀奇。
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目光微沉,“孟夫人也在此处?”
小初儿在孟府是庶出,从来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孟府小姐,白芷这么胆大包天,难保背后没有势力撑腰。
既然他在此处,遇着这事,自然要替她出头的!
李嬷嬷心中微凉,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看得出来雍王似乎有迁怒的意思……她微吸了口气,福了福,“府里事务繁多,夫人无暇过来,是二小姐带着奴婢等人出门散心的,许是水土不服,二小姐心情一直郁郁的,到现在都没有下过马车。白芷丫头不懂事,二小姐回去定然严加责罚,给殿下一下交待。”
容珩目光微闪,淡声道,“你退下吧。”
李嬷嬷微松了口气,福了福,立刻拖着白芷慢慢退下。
容珩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道,“去查查看,孟府二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是。”
一个暗卫立刻领命而去。
“孟府二小姐?孟靖的二闺女?”宁缺恰好赶到,正好听见那句话,不由面露古怪,“孟家那位二小姐,不就是那位要许给侯府的那位?而且不是有风声传出来,陛下有意借着这次大选,替他们赐婚么?大选也没几日了,她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