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叹一口气,目光落在那手弩之上,惋惜之余,一瞬惘然。
那些过往时光,终究还是淹没在现实的残酷之下。
容珩看的分明,眸光微闪,靠近了她低声一笑,“太子库房里藏了不少好东西,等哪日得空了抢些过来,说不定能好好将这手弩改良改良。”
孟初一忍不住好笑,斜一眼过去,“你当太子库房是你家后花园?说进就进?说拿就拿?”
“你若喜欢,便是北越皇后的裹脚布,我也能替你取了来。”容珩笑吟吟的道,眼波流转,“区区太子库房,那又何妨?”
孟初一哭笑不得,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气,“裹脚布这种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我又不中意她,要她裹脚布做什么?若是你的,我才会当宝贝似的收着。”容珩低头看了眼她的脚,款款柔情的伸手,“要不,你现在脱下一只给我藏着?”
“……”孟初一拍掉他的手,下巴微抬,指向不远处僵躺在地一动不动的蓝影,“过去看看。”
她并不担心他真的会做什么,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说这些混账话,约莫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才故意逗她的,只不过,这么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要气死蓝影?
容珩遗憾的叹口气,“真真的,不解风情。”
孟初一踢了他一脚。
容珩再叹口气,“真真的,粗鲁。”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起身,走到蓝影身边,抬脚踢了踢。
蓝影一动不动的躺着,如果不是胸口尚有起伏,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随意扫了眼蓝影,“你用了什么药?”
“麻痹神经的药,用了寻常人三倍的量,迷晕大象是没关系的,不过他功夫了得,如果不是先射中了心脏,恐怕那点剂量对他也没有任何用。”孟初一将衣服拢了拢,低声咳嗽了两声。
或许是刚才受的伤不轻,她现在觉得有些冷。
肩膀上突然一暖,侧头一看,容珩将自己的外衫覆在她的肩上,“叫你胡闹。”
声音叹息而柔软,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孟初一没有拒绝,她不是拘泥的人,况且她现在确实觉得冷,有衣服不穿等着受冻,不是有病是什么?
拢好衣服,回头一看,眼睛微微一亮。
容珩脱了外衫,只穿着医生黑色单衣,单衣材质极好,暗黑色的纹路低调而奢华,柔软贴身的质地使的那衣服有种类似劲装的感觉,愈发显得他的身形修长,却又不显得瘦弱,眼波流转,唇角微勾,俊美出众的让人眼睛一亮。
孟初一对男色领悟力不佳,看惯尸体的人,再惊艳的相貌也不过是一副好皮囊而已,如今此时此刻,才惊觉眼前男人有着让人转不开眼的惊艳华彩,怪不得他有风流的名声,别说他尊贵的皇子身份,便是光凭这皮囊,也足以让女儿家如痴如狂。
念头一转,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念头,似乎有些酸味?
不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