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急转直下,饶是容珩反应迅速,动作也有一丝停滞,就在这一瞬间,孟初一已经十分干脆利落的扑了出去。
如果是往常,这点停滞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
这女人,八成又看出什么来了。
眼神这么厉做什么?
他摇头叹息,干脆站住不动。
孟初一扑了上去!
黑夜之中,一道人影比她的动作更为迅捷,她还没碰到刘容儿的手,刘容儿整个人已经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手,从后面抓住,然后往后一个趔趄,重重撞在立柱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再加上她未曾挥出的掌力,生生的,将她自己给撞晕了过去……
孟初一喘了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下自己的心跳,然后迅速回身,直接点向刚从天而降的人影,“宁缺,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若不是刘容儿突然发狂,她还根本没有察觉出来。
宁缺一脸严肃,正色的道,“伤势未愈,急于出关,内力只剩一成,眼睛半瞎。”顿了顿,他神色更正,“我劝过他三次以上,每次都被他踢出来了!我屁.股上还有他的脚印!”
“……”容珩森森的道,“我内力只剩下一成,还有能力在你屁.股上留个脚印出来?是我能力太强,还是你屁.股太嫩?宁先生?”
宁缺正色一指,“你看,他还威胁我。”
容珩终于忍无可忍,“滚。”
宁缺立刻圆润的滚了。
反正已经告完状了,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至于雍王殿下,自有人收拾。
宁缺滚的心满意足,十分欢畅,顺便拎走了昏迷之中的刘容儿,途中遇见洗菜归来的红玉,顺带着手将红玉也拎走了。
雍王殿下被人收拾的机会难得,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干扰这样的盛况。
但宁缺想错了。
孟初一没收拾容珩。
她只是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了容珩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下雍王殿下,对着冷月,悠悠的,怅然的,叹了口气。
……
因为已经近年关了,太子与晋王虽然中途遇了险,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整装出发了。
至于那肇事的酒楼,出乎意料的没有受到什么波及,别说是晋王,就连是太子都没有怪罪,孟初一初时还觉得困惑,后来还是容麾给了她一个解释。
“酒楼的东家,是文渊阁季阁老的小儿子,季阁老是前朝的旧臣,地位超然,自然是要给他些面子。”
“你不觉得,假山事件,可能是他的手笔?”
“不会。”
孟初一看着容麾平静笃定的反应,心中忽然一动,“他是你的人?”
容麾神色淡淡,没有回答,就在孟初一已经去做别的事的时候,容麾淡然开口,“算不上,但我与季阁老私交颇好,我手上掌管着外库,季阁老就算看在文渊阁每年的银钱上,也不会对我出手。”
孟初一眸光微动。
文渊阁掌管着大雍的书籍文案,季阁老也只是一个清贵文职,地位虽高却无实权,但不管如何,到底是一品的大员,而且季阁老是两朝老臣,而大雍朝廷中两朝臣子虽不算多,却也不是没有,只是等级都偏低下,所以向来以季阁老马首是瞻。容麾能获得他的支持,约等同于得到了这部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