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面无表情的仗剑而立,平板板的道,“主子吩咐,让我亲自带他们去柴房。”
太子蓦然一顿。
孟初一察觉到,太子盯着奔雷的眼神里,竟似隐隐有几分畏惧。
畏惧?
怎么会?
堂堂国之储君,会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护卫?如果不是她确定自己肯定没看错,一定要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走!”
奔雷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面无表情的走到孟初一跟前,怀里长剑刀锋微露,大有你不走我便宰了你的威胁之意。
“……”
刚才还像只兔子似的缩在他身后慕容驰却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机关,倏地跳了出来,大叫,“你想做什么你!”
奔雷淡漠看他一眼,然后,竟退后一步!
孟初一见状,心里微微一动,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容驰已经像个兔子似的,逃出老远!
孟初一无可奈何,摇摇头,只能跟在后面。
……
柴房是货真价实的柴房,堆满柴火垛薪,幸好还算干净,而且因为位置高,也不算十分潮湿。
孟初一不是什么挑剔的人,以前出任务时什么样的地方没住过,老早忘记了自己是个女孩子,在她眼底,这柴房已经是很好的地方了。不去太子那里搅和也好,她现在养伤最重要。
等等,晋王是不是就是担心她去太子那边折腾,所以特地让奔雷押她过来的?
眸光微动,她瞥了眼站在门口奔雷,正好迎上奔雷没有什么情绪的眼,清冷寒夜里,奔雷眼神也带着寒冽冽的凉,却十分干净,她突然想起来,她没听过奔雷说话。
奔雷与她对视一眼,一句话没说,抱着剑转身,一掠掠上了柴房门口的榕树。
看样子,他是牢头。
寒夜漫漫,月华正好。
他就抱着剑坐在树梢之上,又仿佛坐在漫天月华之下,地面上斜斜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如他这个人一般,清矍非常,孤冷非常。
让人看着,莫名有些心酸。
“姐,床铺好了,你先去休息。”慕容驰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就看见她望着奔雷的影子发呆,面色一紧,下意识拽住孟初一的袖子,急促唤了一声,“姐!”
孟初一回过神,眼角余光瞟见慕容驰牵住她衣袖的手,突然像是一道闪电劈过脑海,轰隆一声,她悟了!
刚才……刚才……
慕容驰握住她的手,她扣住他的肩,慕容驰将扑未扑,像是倾身,她关切仰头,像是索吻,两人几乎是贴靠在一起,亲昵的仿佛相互依偎……
再在脑海里迅速模拟了下之前的方位,孟初一额头青筋微微一抽。
如果她猜的没错,以他们那批人站的方位来看他们,他们两个的姿态,像极了在拥吻……
怪不得晋王抽风似的突然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