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身体筛糠似的一抖,脸上厚粉洒洒落下,几乎要昏厥过去!
孟初一毫不动容,手术刀慢慢往下,动作缓慢而细致,像是早起描眉,慢慢的,描上老鸨即使厚粉也盖不住赘皮的脖颈。
“你确定,要为了一个跟你打不着关系的人,把命给送掉?”
老鸨身体抖的更厉害,惨声道,“可是、可是如果他出了事,我也会没命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孟初一慢声道,取下腰间佩玉塞进老鸨手里,“这是长白山的寒玉,足够买下三个红袖招,若是出事,你大可以远走高飞好好养老,何必在这红尘里沾染是非?”
老鸨盯着手里白色的玉石,眼睛里不由自主闪过贪婪的光芒,她是见过好东西的,当然知道这块玉确实十分值钱,但……她克制着自己的目光,怯声道,“那些都是狠角色,万一出了事,我一定会没命的!”
“万一出了事,你才会没命,但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你没命,你信不信?”
手术刀顿在老鸨的喉咙口,慢慢加深,一丝一分,像是斟酌着不敢下刀,又像是在考虑从哪里切才好。
这样细磨慢画的功夫,就像是在慢慢勒紧老鸨脖子上的绳索,疼痛固然恐怖,更恐怖的,是那种明知要死却一直等不到死亡刹那的煎熬……
身体上的疼痛,永远敌不了精神上的煎熬。
孟初一慢慢微笑,笑容从容。
“我……我带你去!”老鸨终于崩溃,尖叫出声,“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
老鸨带着孟初一来到看似与那个大厅距离甚远,实际上后墙就是大厅左墙的偏厅,拨开墙上的书画,便是一个鸡蛋大小的孔洞,透过孔洞往外看,果然能看见那个大厅里的情形,而且视野十分良好。
孟初一十分满意。
她以前听说但凡妓馆,都会有这种暗墙孔洞,所以一时兴起才会威逼老鸨,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你说,如果我给你宣扬出去,会不会还有人来你这红袖招?”她笑笑看向老鸨。
老鸨勉强笑了笑,笑容里掩不住的惊惧,“您可真会开玩笑……那个,您到底要做什么?”
“好奇。”孟初一答的随意,“看看。”
老鸨笑容一僵,脸上神色略略复杂,有些愤怒,有些不耻,显然并不相信。
孟初一淡淡一笑。
她不奇怪老鸨不信她,只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之前假扮洛青过来,不过是想引开三德子以免被三德子看出什么破绽,完全没打算假扮洛青再来一场冒险的刺杀行为,且不说容蕤现在防范肯定更紧,单以她现在看似健康实际千疮百孔的身体,也没办法做什么事。但刚才在厅外,老鸨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容蕤贵为太子,藏在此间又是私密行事,脸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屈尊降贵的,亲自来接见?
所以,她真的十分好奇。
所以,她真的只是看看。
或许,能听到什么要紧的东西,也说不准。
随意指挥着老鸨坐下顺便看门,她闲暇时研究过心理学,有就成的把握肯定像老鸨这样色厉内荏的角色,一旦吓破了胆就不会再起反心,所以她也不担心她会起来造反。
孟初一凑近孔洞,定睛一看。
眉头突然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