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微讶,脱口而出,“你能行?”
虽然之前他用话岔过去了,但她还记得他那时的脸色确实不好,而且这么长时间,她也知道真气对于习武者何等重要,损耗过度,极为伤身。
容珩危险睐眼,眸色深沉如墨,别有深意,“你是在挑衅我?”
“……”
这人,脑子里整日都在转些什么东西?
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她想了想,“还是我去找羊宝吧。”
“先不说容蕤的眼线,还有红袖招里来来往往的人,等你逮羊宰羊,恐怕她也没命了。”容珩凉凉的道,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悠悠凑过去,压低的声音暧昧而温软,“你不肯我救人,难道是担心我跟她肌肤相触,有些吃味?”
“……”
容珩继续悠悠的表忠心,眼波流转,深情款款,“你放心,纵使她再花容月貌,弱水三千,我也只喝你这一瓢有毒的水。”
“……”
孟初一额头青筋微跳,“还不快救人!”
“你去外面守着,我运功的时候,不爱别人在旁边看着。”容珩再吩咐。
孟初一忍无可忍,眉头大皱,“容珩,这是什么毛病?”
“你还不想不想救人了?”容珩漫不经心的弹弹手指,“如果你不想,我也是无所谓的。”
孟初一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只能转身出门,临出门时仍忍不住看了一眼,容珩已经将洛青拖麻袋似的拖了起来,动作粗鲁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
孟初一克制住让他小心点的冲动,掩上房门。
房门合上刹那,容珩刚才还含着些情绪的眼眸瞬间冰凉如水,异常冷漠。他手一松,刚才还拽在手上的洛青重重跌在地上,额角撞上地面,磕出红肿一片。
容珩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施施然的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仿佛匍匐在他脚底下的洛青,漠然看着她的脸色慢慢青白,呼吸缓慢,唇角开始溢出黑色的血痕……
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等待。
仿佛天上神祇,毫不怜悯。
……
孟初一心中若有所动,下意识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进去。
她知道容珩看似悠游,实则凉薄,但他既然承诺了她救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对。
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还没有准备好?”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男音,不知为何,似乎……有些耳熟?
孟初一眸光微变,立刻悄悄走到院门边,院门虚掩着,隐约能看得清外面的人影。
门外男子不过三十多岁,瘦长身材,左边肩膀不自然的垂着,似乎受过伤,容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仔细一看,似乎有几分眼熟。
孟初一想了想,记起这个人来,脸色微变。
他是容蕤的人,是那日角楼之上,韶华之前,拼死替容蕤捱了布库一刀的那个贴身仆人,似乎她听容蕤叫他……三德子?
他大难不死,又立下这样大的功劳,现下容蕤一定十分器重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来这里?
电光石闪间,孟初一突然想起一件被她忽视了的事情。
洛青突然换了住处,处处被人巴结讨好,而且雪地里那婢女口口声声说洛青飞上枝头变凤凰,难道,洛青将要伺候的人,是容蕤!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