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秀才听的瞪大了眼,半晌才道,“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孟初一神秘一笑,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李老秀才,“我没说什么,只是觉的编这出戏的人有大才,说不定藏了些什么玄机在里面,看老先生也是实诚人,所以特地提点了您一句,可别平白得罪人。”顿了顿,“况且这出戏也唱的好看,里面那些弯弯绕绕,要是寻常大户人家子弟学个一分半点,这家产可是抓定了的,其实这天下这朝廷,不也是一个大家……”
说话间眼角余光微微一扫,果然人群中有那么几个人,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李老秀才消化了一阵子才听明白孟初一的话,他也不笨,自然听得明白孟初一话里藏着的话,脸色一白,伸手就去捂孟初一的嘴。
他是好心,生怕孟初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再这么说下来,小小年纪脑袋不保。眼前这少年虽然说话不中听了些,但言辞谈吐气质相貌都合极了他人家的眼缘。
但他的手落了空。
准确来说,他的手没捂上孟初一的嘴,捂上了一只手的手背。
那只手玉似白皙修长笔直,食指间有薄茧,显然是拿惯纸笔的人。两下一衬,愈发衬的李老秀才的手干枯如树皮。
李老秀才悻悻丢开手,转过身来瞪人,才准备开骂,看清来人模样,不由怔了怔。
来的是个青年公子哥,年轻英俊,只是腿似有残疾,坐在特制的木轮椅上,靠的近了还能嗅着他身上淡淡药香,这也不算什么,只是眼前青年看似气质温文儒雅,一双黑眸却仿佛蕴着千山万水,又像是沉沉古井,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身上又仿佛自带着的藩篱,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相由心生,这人定然心思极深。
李老秀才虽然痴迷书本,却也有个识人的好本事,当下就对蓝衣青年生了几分恶感,才要说话,蓝衣青年先说话了。
“怎么不说一声就出来了,让我好找。”
蓝衣青年微微侧身定定看向孟初一,唇角弧度微扬,温润而清雅。
李老秀才微微睁大了眼。
刚才他觉得这青年眸色似海深,可现在看来,居然清透如春雨,不含一点渣滓。
一瞬功夫,怎么变了?
李老秀才狐疑打量着站在一起的蓝衣青年与黑衣少年,眼睛忽然睐了睐,冒出一点激动的光!
断袖断袖!
往日只在书里看过,今日……今日……可见着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