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外一排不知名的植被,寒冬腊月依旧绿叶葱茏,依附着粗壮的树枝在黑夜之中笼出一团团巨大的黑影。
孟初一微微睐眼,目光在黑影中仔细逡巡,忽的一顿。
第三团黑影之中,有一点亮。
仔细一看,竟是一点银白,仿佛白雪。
只是那人藏的好,刚才乍看之下竟没有发现。
大晚上的,埋伏在别人家外面偷窥,还穿着这么招眼的颜色,是问心无愧呢,还是自恃过高的看不起屋子里的人?
不管是那样,都欠教训。
孟初一目光一锐,猛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掠过去,带的灌木丛一阵刷刷响动,在寂静之中分外清晰。
树上藏着的雪衣人自然也听了,愕然回头,就看着贴靠着墙根冲过来的纤细身影,惊的眼眸都大了一圈!
这女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最初的惊愕之后,雪衣人神色恢复了淡然,瞥了眼孟初一自以为迅速实际上不值一提的速度,嘴角淡淡勾起一点弧度,几分嘲讽几分不屑还有一分微不可见的抑郁。
不过就这样一个女人而已。
衣袂微扬,雪衣人优雅转身。
“看板砖!”
清冷女音猛然一喝,清冽若冰!
雪衣人下意识回头。
一道光影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道的,歪歪扭扭的朝这边飞过来,明显可见掷物那人手腕乏力,没有半点内功功底。
雪衣人嘴角嘲讽微扯,才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眼角余光忽然一定,定在那因为掷物者力气不足飞不到三米就往下坠的‘板砖’上。
翠色幽幽,扁扁平平。
赫然正是一炷香之前刚送进房的玉盒!
这女人,居然拿这么珍贵的东西当做砸人的砖头?
一股怒气猛地涌上心头,望着已经歪歪斜斜即将栽进小塘的玉盒,雪衣人身形一掠,仿佛一团冰雪一般往下掠去,五指微扬,转瞬间已经将玉盒握至掌间。
“汰!”
耳边忽然一声凶猛高喝!
雪衣人一惊,霍然回头,一道刺眼白光直直刺入眼眸,锐利的光亮刺的她眼前一阵发黑,不能视物!
几乎是同时,朦朦胧胧间一个什么东西裹过来,像是一块布,还未近身,一股馊水臭味就扑面而来!
雪衣人一惊,身体本能一仰,已经根植于她骨子里的身法在这一刻帮了她的忙,虽然稍显狼狈慌乱,但依旧以称得上优雅的姿势躲过那块布,脚下随即一点,点出一片涟漪,随即轻巧的落在一片残荷之上。
残荷枯黄,雪衣如画,黑幽幽的碧水在纤细白足之下缓缓荡开,深沉的夜色里竟让人觉得仿佛画一般,清灵的让人不忍亵渎。
雪衣人看看抓着一根棍子目瞪口呆的红玉,再看向已经到正前方的孟初一,脸上微现愠色。
“你这女子好生无理……”
“这个时候还装x?”孟初一弹弹自己看不见脏的黑衣服,“瞧你脏的。”
雪衣人一怔,低头一看。
如雪一般的衣袂一角,不知何时沾了水,水并不脏,只是水上布满了绿色的指甲大小的水藻,如今一团一团的贴在柔软轻薄的白色衣料上,异常碍眼!
雪衣人脸色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