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朝他露齿一笑,从来平静冷淡的面孔因为这次的肆意决然,流转出让人目眩的艳色。
“愿不愿意再陪我赌一把?”
慕容言怔了怔,随即,清俊眉目荡开一点温和笑意,“赌什么?”
“赌命!”
话音未落,孟初一手腕微动,饮刃在手,寒芒忽闪,直入慕容言的眼帘!
慕容言瞳孔猛的一缩!
……
夜色正好。
月色如玉一般倾泻而下,与室内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的光辉相映,清雅的丝竹管弦之音轻袅如烟,醇厚而浓郁的香气熏的人昏昏欲醉,一阵暖风起,薄如蝉翼的白色丝帐微微掀起,旋转出动人心绪的柔软弧度。
冬日大雪正严寒,此时此刻此地,竟让人恍惚置身于煦煦春日,生不起半点昂扬斗志。
突然,丝帐之后,轻轻飘出一道极柔软的低喃,带着刚刚睡醒特有的沙哑,“吵的很。”
侯在帐外的婢女微微躬身,随即抬头,轻轻挥手。
动作轻且淡,似乎生怕吵醒了帐内歇息的人。
几乎是瞬间,曼妙的丝竹声立刻停下,屋子霎时安静下来,静的仿佛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半晌,帐里人又懒懒开口,“广陵散是天下难寻的极妙乐曲,这般奇妙难得,却被这些俗人弄成这般,真是可惜。”
声音轻袅如烟,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却含着无形杀机!
轻轻飘飘的一句话,数十条人命就此收割。
婢女没有丝毫同情与怜悯,就她看来这本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她恭敬躬身,朝外做了个手势。
夜色如寂,听不到任何声音。
突的,寂静之中,传来一声极细微的惨呼声!
婢女一个激灵,粉白脸上半点血色也无,扑咚一声跪倒在地,纤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
丝帐之后,那人声音轻飘飘的响起,“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这就去问。”
“罢了,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那道声音恹恹叹了口气,“你去吧。”
奴婢抖如筛糠,却一句话不敢分辨,哪怕她已经在贵人身边服侍了三年。不过也就是因为她服侍了三年,才知道反抗的下场会有多惨。
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人将跪在地上的女子带走,另一人站立,恭敬道,“向来负责此事的毕五不在,处理此事的人是个新手,已经处罚过了。”
丝帐里半晌没有动静,仿佛里面的人已经睡了,堂下黑衣人却一点不敢动。
好一会,声音重又恹恹响起,“毕五呢?为什么不在?”
“回禀殿下……”
听完属下的回复,丝帐里恹恹的声音突然起了点兴致,“真有这样的女子?倒是要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