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对他的话不满,还是被捏住鼻子实在不怎么舒服,孟初一伸手,赶苍蝇似的一掌拍过去。
正好拍进容珩的手里。
微凉的掌心仿佛玉一般的触感,指腹间微微的糙,明显不是养尊处优出来的娇小姐,也不知道她之前做了多少活计。
容珩眉宇间掠过一抹隐隐的怒色。
孟家,到底是怎么苛待她的?
随即又有疑惑,她这个性子,怎么会容许别人欺到头上还不反抗?难道,是有什么苦衷?
思及这种可能性,容珩眉头不由微拢。
除了开始最基本的身份调查,他从来没有查过她的任何过往,不仅是因为他认为她的过往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也是对她最基本的尊重,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个觉悟,若是哪一日调查的事情被发现,这女人,恐怕会勃然大怒……她现在已经看他很不顺眼,再来一根稻草,难保不会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算了,还是不查了。
还是等她自己老实交代吧。
自觉最近越来越窝囊的雍王殿下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泄愤似的捏了捏她的耳垂,看着原本晶莹如玉的耳垂变成诱人的胭脂红色,才满意的松开手,“磨人的小妖精……”
磨人的小妖精不动如山,睡的安安稳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容珩悻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侧身在她身边躺下了,闭眼小寐。
……
孟初一有些费力的睁开眼,房间已经漆黑一片,天色已经不早。
全身却难得的舒适,仿佛多日的疲惫瞬间消失,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
她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意识突然一清!
唐克!
她蓦然起身,才发现自己腰间横着一个不明物体,身体一震,本能摸向枕下!
拜在组织里多年生活习惯,她随身最近的地方总是放着方便防身的东西,碍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她放了一把匕首。
吹毫立断的那一种。
握住匕首的刹那,她身体蓦的一僵,动不了了。
“一醒来就不安分,真该拿根绳子捆住你。”
懒洋洋的熟悉声音拂在耳边,华丽奇异的香气在夜色里愈发浓郁,却不难闻,让人想起昙花的香气,熏的人不由自主微醺。
孟初一心口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松,
黑夜里寒芒一亮,孟初一还没来得及抽出的匕首被容珩摸了出来,指尖轻轻一弹,发出清越低沉的鸣声。
“动作太慢,反应不及时,这匕首给你用,浪费了。”
孟初一面无表情,“杀你够了。”
“你舍得?”
容珩轻轻一笑,两人本来就贴靠的近,这么一笑,孟初一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震鸣,她微微定了定神,面无表情,“滚开。”
“还在生气?”容珩轻笑,突然一个使力,孟初一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一重,刚才还老实侧躺在旁边的男人已经趴在了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项上,晕开一股暧昧的绵软气息。
“都这么久了,你气性怎么还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