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能帮我,求你了。”向玲眼泪啪嗒啪嗒掉。
“免谈,我要睡觉,大姐,我真的好困啊,我已经三天,三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夏莫伸出三根胖胖的手指,一脸愤愤,“你别缠着我了,我真帮不了你,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算我求你了行吗?”
“那,那你先睡,等你睡好了我再来找你。”
夏莫脑袋‘嘭’得一下掉到桌子上,这还有没有完了?
“老子真是怕了你了,”夏莫老气横秋道:“你说说,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先说啊,你已经死了,你宝宝也死了,我可救不活你宝宝,我自己还是个宝宝呢,你就说点我能办到的。”
大约是生气的缘故,夏莫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再次显露出来,女鬼吓得僵在原地,眼里浸着泪水,期期艾艾道:“我,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有钱,你帮我,我给你钱买零食。”
女鬼缠了夏莫几天,自然知道夏莫贪嘴好吃外兼财迷的毛病。
果不其然。
夏莫眼睛都亮了,脱口而出:“多少?”
女鬼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夏莫眼睛亮晶晶的,心里飞快盘算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女鬼摇了摇头。
“难道是一万?”夏莫小心脏砰砰跳了起来,连瞌睡虫都飞了。
“一百,我攒了好久的,我只有这么多了。”女鬼又要哭了。
才一百块啊。
夏莫啪叽一下,倒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说,“成交。”
第十章 黑猫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了吗?”夏莫问。
向玲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醒过来就在河里了。”
“那你还记得你死之前的事情吗?”
向玲极力思考了很久后,才说:“我只记得我好像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
“你跟她说什么啦?”
“我忘了,我只记得,好像没说几句话,她就说要去接弟弟,然后就挂了。”这一刻,向玲脸上的失落和绝望显露无疑。
“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夏莫追问道。
向玲又思索了许久,“我好像是不是说过我想去打工,想去g省找他们,”向玲记不清楚,这到底是自己跟母亲的通话内容,还是她自己的臆想,“我记不清了。”
由于被爷奶勒令照顾比她小两岁的堂弟,向玲一直到堂弟读书了才得以一同上学,因此,向玲的年龄要比班上大部分学生都大,才刚上六年级,就已经满十五周岁了,不过,这在农村并不罕见。班上还有读书晚、降过班,比向玲年龄还大的学生。
在农村十五六岁,甚至更小就出去打工的,都大有人在。
向玲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跟母亲这样说,更记不清楚母亲到底是怎么回答她的,她只记得母亲提起弟弟时温柔的语调,以及对自己不耐烦的敷衍。
眼看向玲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夏莫赶紧转移话题,“那贺老师呢?贺老师又是怎么回事?”
夏莫话音刚落,向玲再一次抱头惨叫起来,不过,这一次夏莫早有准备,在问她之前,已经先偷念了一段从莫大娘那里偷偷学来的咒语,据说可以定住鬼魂的。跟上次一样,向玲惨叫过后,身影开始闪烁,不过却因为夏莫的咒语,向玲被定在原地,大约过了三分钟那么久,向玲才停止尖叫,她怔怔的看着夏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贺,老师,对我,很好。只有,他,对我好。”
不对劲。
夏莫本能的不相信向玲此刻说的话。
但是不管他怎么追问,向玲都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贺老师对她好的话语。
“那宝宝呢?你说的宝宝到底是怎么回事?宝宝的爸爸又是谁?”
“啊——”一种来自灵魂的绝望袭来,向玲惨叫一声,身影闪烁一下,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棘手,太棘手了。”夏莫背着小胖手,小大人似的摇着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溜达着去上了个厕所,又溜去小学那边买了点零食,然后才回到教室里等向玲来找他。
然而,这一等就是几天,向玲像消失了一样,再没出现过。
这下夏莫有点着急了,他特意去看了,贺老师身边没有,河里也没有,向玲去哪了?难道是回家了吗?可是他不知道向玲家在哪儿,就算知道,他也去不了呀。
这可怎么办?
要不这事儿就算了?
一百块钱是有点少,但是可以买好多猫咪薯条啊,有这么多钱,他肯定能抽中文具盒的!
大约在夏莫的心里,向玲的去向也好,她死亡的真相也好,都不如一包包猫咪薯条和一次次抽奖来得重要。
看在那一百块钱的份上,夏莫决定再帮向玲一次。
尽管向玲说贺老师是对她最好的人,夏晨口中,贺老师也是个很好的老师,但,夏莫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但到底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就从贺老师下手吧。
“大黑,你过来,我有事给你说。”这天中午,夏莫吃过老师分派的午饭,来到幼儿园某处花坛附近,对着一只在房顶晒太阳的大黑猫说道。
大黑猫并没有跳下来,而是甩着尾巴懒洋洋的,“喵?”啥事?
“你先下来。”
“喵嗷嗷。”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