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O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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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我的震惊,omega却是满脸的欢欣,“我也在这里吃饭,刚才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

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蓦然想起来在走廊里和景元河发生的争执和热吻,一僵,难道他看到了刚才……

omega仿佛知道我在忐忑地想什么,直白的肯定回答打破了我的侥幸。

“我看到了,也听到了你们的交谈。”

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鄙弃神色,他眉心微蹙,姣好的面容流露出一种深切的怜悯,盈润剔透的眼眸在听过我的秘密后变得愈加柔软。

“就是他吧,刚才那个纠缠你的alpha。”

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下午我袒露秘密说被别的alpha当作omega使用,他在问这样对待我的alpha是否就是他刚才看到的景元河。

初见时由于种种原因,我对他不设防,之后再姗姗来迟地遮掩只会更乱,何况他是一个omega,我天然对他的身份和相貌存有偏爱,在他面前承认这种事不会有太大的难堪。

我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点头默认了。

他的目光愈加温柔,“那个alpha好凶,对你一定很不好吧。”

从omega口中听到这种立场的担忧,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外面走进来陌生的alpha,正要进入卫生间,原本随意的目光瞥到惊为天人的omega后顿时呆住,满眼都是惊艳。

omega被灼热痴迷的目光盯着,却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出去,旁若无人地看着我。

“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被这样漂亮且柔顺的omega倾心凝视着,让我立刻忘却了上一世新闻里满手鲜血的他。

我唯一的感想就是在另一个陌生alpha的面前,他对我的主动靠近代表了我的某种alpha性质的胜利,这对于平平无奇,搬家后再alpha圈子里受尽屈辱的我来说,意义重大。

一瞬间,强烈涌出的喜悦感和急速膨胀的虚荣加速心跳。

我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紧张而热切地也看着他,我不想被别地alpha打扰交谈,也不愿在卫生间这种地方交换珍贵的姓名。

“我们先出去吧。”

走出去的时候我和omega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疏远也不故意亲密。

怀揣着快要晕眩的激动心情,我在长廊里东张西望找寻一个可以安静说话的场所时,omega忽然拉住我的手。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一个露台,就去那里吧。”

从卫生间到露台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在感知中被无限延长,周遭声响都被撇去,仿佛一切离我远去,我在宁寂无声中只听得到胸口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心跳,砰砰,砰砰。

血液在躯体中沸腾乱窜,指尖发麻,我仿若游魂任由omega引路,痴痴地看着他拉着我的那只手。

omega的皮肤是久不出门的苍白,仿若泛着玉石般的凉意,可我感觉到了他的温热,清瘦分明的指节如同无可挑剔的艺术品,轻而易举地攫取住了我的心。

他的掌心是有一些老茧的,让我不由得回忆起了他精准的枪法,紧接着又色令智昏地只记着他此刻的美好。

露台在另一条长廊尽头的角落,圆窄的空间拉近了暧昧的距离,能望得到昏黑天空中的圆月,花丛的香气也沁人心脾,我们并肩而立时,我居然可耻地生出了一丝约会的错觉。

omega似乎没发觉我长久的痴缠凝视,他先开口:“我叫月棠,月下海棠,你呢?”

好美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是世间的美景。

我像个愣头青直勾勾地看着他,紧张不已。

“我……我叫姚琦。”

月棠看着我,“我听到了,那个alpha叫你姚姚。”

“我爸妈还有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我踌躇地看着他,有些忐忑,“你也可以这么叫。”

月棠笑了一下,没应答,这不免让我有些失落。

夜风清凉,吹拂在脸上带来一丝清明。

我竭尽全力清醒过来,在心中狠狠敲打着自己,要牢记他是会从容杀人的潜在危险分子,我理应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在反驳。

看看他在黯淡的月光下朝我微笑的漂亮模样,和新闻里那个射杀alpha的冷酷形象完全不同,我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个人。

是因为那时他被流氓alpha们彻底激怒了,情绪失控,才会犯了病。

而现在,一切也都没有发生,他情绪平和镇定,恰如月下美丽的海棠,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娴静优雅的性格,枪杀是意外,是迫不得已。

他不是那样凶残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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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的类似心动的情愫让我在心中不断为他开解,尤其是交换了姓名之后,新闻里的杀人犯忽然就和我有了牵扯,近在身边,人类的感性发作,我很难再对他无动于衷。

月棠抱臂支手,一手懒懒抚摸着下唇发光的唇钉。

他的眼眸微微弯着,看了我良久,忽然又提到了景元河。

“我听到你们刚才的话,没猜错的话,是那个alpha还在纠缠你吗?”

不等我回答,他继续说:“你说已经有恋人了,alpha却不信,是这样吗?”

一团乱的私事被有好感的omega窥探得一清二楚,我羞赧点头,懊丧道:“我正在处理和他的关系。”

“那你真的有恋人了吗?”

我毫不犹豫承认真相:”当然没有,我只是——只是为了和他和平分手,毕竟我们都是alpha,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知道了。”

月棠语气轻柔地打断了我。

他走近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觉得这有些逾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手一紧,才发现刚才他拉着我过来后居然一直没有松开,看似是虚环着我的手,我退步时却能感受到他猛然攥紧的力度。

这、这不太好吧……

我紧张地脸色通红,想用力挣脱又怕弄疼他,僵硬得一动不敢动,既为omega的主动而手足无措,又唯恐这过分的亲近过于冒失。

但与此同时,我难以忽视心中浮现的隐秘雀跃。

alpha和omega之间的那种微妙的反应,我第一次感受到。

沿着我局促的目光,omega也看了一眼我们相握的手,却不以为意,仍专注地望着我。

“要我帮你吗?我当你的恋人,让alpha死心。“

语气平常的提议让我惊得顿时忘了刚才的小心思,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月棠目光真挚,“下午在时代广场,是你帮我赶跑了那几个恶心的alpha,我很感激你。现在我可以帮你,我也想帮你解脱。”

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毛病,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不行,这怎么可以。”

我怎么能让他卷入我和景元河乱七八糟的情色关系中?

先不说他上一世的血腥行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无辜omega,我不能拖他下水,而且景元河脾气暴烈又多疑,万一他发现端倪,或是相信了却还是不爽,故意欺负月棠怎么办?

我无法确信我能保护得了他。

念之所及都是死路,我坚决地摇头,“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月棠静静地看着我。

这个omega的目光和吴奉的有些相像,沉默时一样的深不可测难以捉摸,但我和吴奉相熟,自认摸得通透,我知道他只是在不动声色地沉思,并不会伤害我。

可月棠幽暗的目光居然让我胆怯,像他藏在口袋里随时会掏出来射击的枪,蛊惑人心的美丽背后是不寒而栗的致命危险。

长久被药物折磨的他,和平常人是不同的。

我被这个赤裸的事实击中,一股绵密阴冷的寒意从脚底钻上来,叫我彻底从美色中脱身,再不敢看他一眼,“我、我得去找我朋友了。”

底气不足地搪塞他,便要离开,我阔然走出几步都没听到他说话,这诡异的寂静更令人不安。

我忍不住,回头。

阴翳笼罩的树林掩映中,露台上的月棠站在黯淡的月光和垂落的小灯影中,面容有些不太分明,但我紧接着看到了他脸上的亮光,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唇钉被光照到,后来明白,那是他的眼泪。

omega在我面前无声流泪,他没有哭出声,但这种隐忍更显得我见犹怜。

霎时间,我脑海中轰的一声响,只知道,这个omega被我惹哭了。

让柔弱美丽的omega为之哭泣简直是一桩重罪,什么危险,什么远离,所有顾虑统统都被我抛在脑后,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他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三两步折身回去,急得甚至额上沁出一层细汗,笨拙地想碰他又不敢,慌里慌张的。

“月棠,你别哭………”

月棠轻轻抽泣着,“你不喜欢我吗?”

我只想哄好他,脱口而出,“喜欢!当然喜欢!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这样的omega。”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结结巴巴道:“可是我、我们还不了解对方,而且才是第二次见面……”

昏暗的光影中,月棠湿漉漉的眼眸如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上的幽光在引诱着我涉水入湖,淌入一条无法脱身的不归路。

但我完全没有发觉。

我只听到他轻声哽咽,“那就先假装是恋人,先摆脱那个烦人的alpha,再慢慢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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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不觉更近了,他软若无骨地倚靠住我,像是站不稳,我下意识伸手扶住,顿时有了一种怀抱omega的陌生而饱胀的奇异感受。

他低头时,金色长发垂落在我的侧颈,痒痒的,和他撒娇般的脆弱低喃一同让我战栗。

“好不好?”

和吴奉与景元河不一样,我上一世吃了他们的苦,所以这次痛下决心绝不能重蹈覆辙。

可是月棠对我来说只是新闻中出现的一个素不相识的名字,我对他的全部印象都依赖于报道,“枪”,“杀人犯”,“吃药”,“疯子”,“精神病”。

我偏颇地因为几句话就将他定性为危险的存在。

可现在,我见到了活生生的他,在时代广场上沉默孤独的,在月夜下朝我温柔微笑的,被拒绝后伤心落泪的。

他还没有犯错,双手干净无暇,如果……如果这一世他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巨大的刺激,那么他这一世就不会发疯杀人,他只是一个受困于omega身份不能释怀的,可怜的omega。

一种说不出来的荒诞感突然降临在心中,我突然意识到,这一世,他是因为我才活下来的。

从阻止了他在时代广场的死亡起,冥冥之中他的命运仿佛与我相融相关,我无意间救活了一株本该枯死的花,既然插手干涉,再无法放弃不管。

世间因果循环,这是重生后发生过的最大偏差,但或许,也是重生后我的宿命欢喜。

回到包厢时,吴奉和景元河还在等我,我本来以为他们早就走了。

看到我回来,景元河明显松了口气,“你去哪儿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自己回学校了呢。”

走廊的肆意热吻与终于坦诚的心意在看到我回来后落定,他志得意满,以为我已经想通了,亲昵地搂住我的腰,下巴舒服地枕着我肩头。

“菜都凉了,我让他们再上几道吧?”

“不用了,我不饿。”

边和我说话,他边不安分地玩着我的手指,宽大指节挤进我的指缝,指腹摩挲手背,干燥温暖的皮肤如火星擦撞。

他舒展惬意的神色中燃着满足笑意,像在逗弄一个永远都不会反抗,不会反抗成功的附属品。

我看了几秒他英挺的轮廓,又抬眼看着吴奉,问:“下个周天,我和我男朋友想请你们吃饭,你们有空吗?”

话音落下,包厢里的空气凝固,景元河的动作霎时停住。

吴奉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深刻地几乎要穿透我。

他没有说话,这股无声的流动立刻被景元河截断,他坐正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刚想发怒又想到什么,气笑了。

“姚姚,我说过了别再说谎骗——”

“是,我的确说谎骗了你,前几天我并没有和别人相亲。”

闻言,景元河的神色一下子放松了,嘴角扬起,紧接着,刚堆起来还未成形的笑意又被我接下来的话霍然打散。

“我之前认识过一个omega,前几天又见到了他,发现重逢后我们都很中意对方,所以就决定在一起了。”

想起自己都omega,我发自内心地笑了,难掩甜蜜的喜色。

“他叫月棠,前几天他有事,没空见面,这周末他就会过来找我了。他知道我们是室友,也很想见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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