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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语出惊人:“裴措,吃完夜宵后,我们去酒店开房吧。”
“”
裴措一个猛刹车,整个人差点没磕在方向盘上。
还把旁边的鹿绿给吓了一跳,手里的可乐没来得及盖盖子,顺着惯性从瓶子里飞出来,浇的她一个透心凉。
“裴措你要死啊!”
“抱歉。”
男人缓了足足三分钟,才迟疑着开口,“鹿绿,你明天就要高考了。”
“我知道啊,放心吧,准考证啊身份证啊纸啊笔啊都在书包里,耽误不了考试。”
“我的意思是开房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时,你明天还要考试,得养精蓄锐。”
“”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我说去酒店开房,又不是去情趣旅馆跟你被翻红浪,你不要把全天下的住宿酒店都想的这么龌龊好吧。”
“你有家不回去酒店干什么?”
“不想回去。”
鹿绿把校服外套脱下来,语气随意,“他们俩口子也不知道最近是又发什么疯,天天吵架,吵的老子脑壳痛。你不是说了吗,明天考试得养精蓄锐,在那样的野蛮环境下我怎么养精蓄锐。”
“也是。”
在这一点上,开明的伪家长裴措倒是无比赞同。
他想了想,又问,“不过高考前一天晚上出来住,你家里人能同意?”
“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呢,我都成年了。”
小姑娘拍拍自己的书包,“身份证,我有。钱,我有。监护人,过期作废了。现在老子是个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公民,还怕他们不成。”
“那行。”
裴措沉吟了一会儿,“没事儿,你父母那边,我去说,你安心准备考试就好。”
“你要说什么?”
“就告知一下。”
男人随口带过,“免得他们以为你失踪了去报警。你自己打电话,我怕你们吵起来,更影响心情。”
“你确定一个陌生男人代替我跟他们打电话,不会更容易吵起来?”
“不会的。”
他淡淡一笑,“你放心。”
她放心?
呦呵,她可不要太放心。
要不是真担心浪费人家警察局的警力,她连通知一下都不想通知。
鹿绿扭过头,把脑袋搭在车窗上,感受着呼啸而过的街风。
灼热中带着点凉快,竟然意外的舒适。
——没有想到自由来的这么快啊。
小姑娘揣着书包里的银行卡,感到十分畅快。
这些年零零散散攒下来的钱,加上裴措电影的分红,足够她住一整个暑假的酒店了,还能支付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
果然,只要眼光精准,当天使投资人的感受就是好。
她得牢牢抱住裴措这只吞金兽,就算以后感情闹掰了,利益上也要牢牢挂住,免得失去躺着赚钱的机会。
明天就是高考。
说实话,酒店其实不好找。
毕竟不少考场不在自己学校的同学,都需要找离考场近的住宿地方。
但好在,裴措曾经是个巨有钱的霸总和富二代。
刚上大学还没开始创业的那个年纪,他也是那种会一掷千金在六星级酒店包总统套房看球赛的奢靡贵公子。
所以,他要发动人脉找个能住人的酒店房间,还是很简单的。
——是的,一个。
为什么不订两个?
嗯,他虽然奢靡,但也没奢靡到这种程度。
这家酒店最贵的商务套房是三室一厅,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裴措当时登记时,前台小姐姐前后一共确认了三遍,眼睛里的探究藏都藏不住。
估计可能是最近接待高考生的家长们接待多了,都有点习惯了,乍一下看见这么对年轻的小情侣,反而有些不适应。
特别是,这小姑娘才刚刚成年,身上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大概率也是个高考生。
高考前一天和男朋友出来开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暴自弃的那一种。
鹿绿看她磨磨蹭蹭的样子和奇奇怪怪的眼神,一下子就烦躁起来,板着脸问:“阿姨,你动作快点好吗?我明天还高考呢,考不上清北你负责?”
前台小姐姐手一抖,仿佛触电般收回视线。
倒是旁边有个带女儿的真阿姨,闻言忍不住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小姑娘,你也是这一届的考生啊?”
“是啊。”
“那你怎么还小同学,这高考是一辈子的大事,很重要的,要是考不好就得复读了,那又是一年功夫,女孩子可没有那么多青春好耽误的。倒是谈朋友啊,不差这么两三天,你现在还这么小,可不要因为这个一时的冲动就后悔终生啊!你爸妈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呢。”
那语气,那神态。
', ' ')('话里话外的,只差没戳着她的额头说“小小年纪,不守妇道”了。
鹿绿笑眯眯地抬起头:“阿姨我知道,我男朋友就是怕路上太远耽误考试,才特意在学校附近订酒店呢,反正三个晚上也就那么万把来块,性价比高的很。哦,还可以给我辅导功课,好歹他当年也是他们区的高考状元,比我爸妈好使多了。”
“”
对于鹿绿这种胆子比天大,语速比风快的嘴炮强者,什么小区的七大姑八大姨来了,都不是她的对手。
更别说她还十分擅长阴阳怪气的攻击方式,明嘲暗讽,从战略上藐视对手。
也幸亏裴大导演的墨镜够大,盖住了半张脸,以及登记的前台小姐姐对“裴措”这个名字不是那么的熟悉。
不然按照如今他的知名程度,酒店大厅这么多人,怕是
学生时代有一个铁律, 越是学霸往往越觉得试卷难。
就比如这次考试考完,面对着一群出笼神兽,在门口等待的家长们迫不及待就开始发出那千篇一律的三连问:
“饿不饿?”
“试卷难不难?”
“考的怎么样?”
大多数正常学生的反应都是一样的:“还行吧, 感觉比模拟考简单。”
只有少数学霸, 叹了口气忧愁地回答道:“考砸了,数学最后两题都没写完。”
唯独鹿绿, 每场考试考完,但凡有人问她, 她必定会说:“反正都写出来了。”
——是个真实不做作的学霸。
她拖着一只大书箱走出校门。
她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接自己。
虽然爹不疼娘不爱唯一亲的堂哥还忙的要死根本挤不出时间回家团圆, 但她人脉广嘛。
好朋友一大堆。而且很多都是年纪较大已经进入社会开始自力更生的哥哥姐姐们,早在高考之前, 她就收到了一堆的信息,说等她高考结束后要好好聚个餐。
其中有s圈的, 有画手太太们,也有之前工作室的一些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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