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没我大元皇室尊严者,五马分尸尚不能解恨,不过,既然朕的女儿这么喜欢那人,倒也是能放他一条生路。”忽必烈松口了,在赖弥生拿着他尚未实现的未来功绩威胁他的时候,他总算是让位了,只是,皇室的尊严却依旧是要保全。忽必烈招呼一个太监拿出了一瓶药,上面什么标识都没有,他把这瓶药交到了赖弥生的手中:“这是可以令人屏息的药,朕到时候会让你端着一杯酒去找他,到时候你就把这药倒入那酒当中,到时候等到他假死过去,朕便会让人带他出了这大都,对外我会宣称他以被处死,只要他以后不再拿着他的名字生活,那么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
赖弥生拿着那雪白的瓶子,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手中拿着千斤重的东西,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帝王,问道:“父汗,我能相信你吗?这……确实只是能令人屏息的药吗?”赖弥生的眼神一直盯着忽必烈看,这样直勾勾的注视对于帝王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不敬,忽必烈的眼里也出现了不喜的神色来,但是毕竟两个人是处在交易的位置上,即便是再怎么不爽自己的女儿,忽必烈都没有直接发难,只是看着赖弥生的时候,嘴角露出冷笑来,看起来就像是不屑一般。
相信一把吧,毕竟公主是他女儿,毕竟现在两个人是处在交易的位置上,毕竟忽必烈说出来的方法是目前来说最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赖弥生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瓶子,正打算走回到自己的婚房里,没想到画面又是一变,赖弥生看见自己走在了一条路上,不知道是前往何方,便站在了原地,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身后的太监走上前来,端着一盏方盘对自己说道:“公主,时候不早了,该给将军送酒水。”赖弥生恍然大悟,此刻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她看了一眼边上的那瓶药,深吸一口气,直接拔掉上面的塞子,把一整瓶药全都倒入了那酒当中,摇晃了一会儿,再打开的时候,那药早就和酒融为一色了。赖弥生感慨着,正打算给自己倒一杯来尝尝,却没想到的是,那太监阻止了她:“公主,这药一旦喝下去那便是三天不醒,公主明日便要随着那王昛去高丽国了,怎么能喝下这东西呢?”赖弥生只好作罢。
除了选择相信之外,赖弥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了,若是毒酒的话,她也只能认了……赖弥生伸出手,直接把那方盘端到了自己的手里:“公公,就让我亲自来吧。”那太监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赖弥生一眼,又俯下首去:“老奴只跟着公主到天牢门口便不会再进去。”那太监一看便知道是在忽必烈身边极为受宠的大太监,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个公主,他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一半,承诺只送到天牢门口已经是对自己极大的尊重了。赖弥生也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当下点头了,便稳稳地端着那方盘,一步一步走向天牢。
外面的世界是那般阳光明媚,而天牢之中呢?不过才走入三丈,大概也就十米的距离,一下子便不见了日光。天牢和自己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还是很不一眼,这里虽然暗无天日,但是路面却是很干净的,只是两边的牢房里依旧是散发着极其难闻的味道,只不过是一步的距离,就仿佛是两个地方。
玉藻前那个家伙现在也是在那极其难闻的地方待着……赖弥生端着方盘的手有点慌乱了,她加紧了脚步走了进去,在狱卒的引导之下,总算是来到了玉藻前的面前,看到自己良人的那一瞬间,赖弥生的手晃悠了一下,眼泪也差点忍不住落下,若不是这里黑乎乎的,只靠着两只蜡烛照明,恐怕自己心神晃动的样子就会全都落在了玉藻前的眼里。
明明这一切只是假的,但是身处其间的时候却依旧觉得一切都是那般真实,就连心痛都是真的,就好像是人在做梦之时,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办法在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