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没事。”鹤卓然在刁俊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我今天回来,也去鹤老的墓前拜了拜,若他老人家?在世,也许印主任还能救回来。”
刁俊雄道:“我来也是想再跟你聊聊印承宇的事,我今日去他家?里?看过了,也跟鹰王通了话,给他办好了手续,他今晚出发,从人类城过来。”
鹤卓然道:“刁局还有?什么想问的?”
刁俊雄道:“印承宇中毒的时候你在场,是吧?”
“是的。”鹤卓然应着。
“你指认是梁翊下的毒,对吗?”
鹤卓然道:“当时只有?我们四个人,只有?可能是梁翊,我只是把我的怀疑向刁主任说了。”
“你当时怀疑她,现在呢?”刁俊雄再问。
鹤卓然有?些愣:“现在?现在也怀疑她呀。”
刁俊雄盯着鹤卓然:“我看了报告,也听刁主任说了情况,在梁翊身上并没有?找到任何与毒有?关?的东西?,她下毒,总得带着毒吧?在她的随身物品检查结果出来后,你仍然怀疑她,依据又是什么?”
鹤卓然本就心?虚,被刁俊雄质疑的态度压得很?紧张,他支吾道:“依据,依据就是她故意接近印主任,只有?她有?可能下手。不只我看到,印晨风主任也看到了,他也是这么推断的。”
刁俊雄道:“梁翊是怎么故意接近印承宇的,你具体说说看。”
鹤卓然便把刁云舟与他俩对好的说辞仔细说了一遍。
他与印晨风在吐真?剂的药效过后,被刁云舟怒斥一顿,他俩才发现他俩竟然中了吐真?剂,但是茶明明是梁翊喝下的,他俩一口没碰,药效能在他俩身上起效,这实在太过诡异。追究原因,只可能是梁翊掌握了什么邪术,但这个不能往外说,不然深挖下去,许多不能张扬的事都会被追究出来。
刁云舟说他把十楼所有?相关?人员都做好了工作,陆筠姐弟俩他也沟通过了,无论梁翊说了什么,那都是她为了脱罪的狡辩之词,只要印晨风和鹤卓然两人咬定口供,不要出差错,后续的问题他来解决。
鹤卓然觉得也许“无忧”在他身上也有?药效,因为每次要说谎陷害梁翊时,他都心?慌得厉害,若不是有?比这个更有?压力的事情驱使他,他肯定不愿意这么干。
鹤卓然说完对好的说辞,小心?看着刁俊雄。刁俊雄默了好半晌,道:“你的说辞,跟印晨风说的一模一样。”
鹤卓然赶紧点头:“当时我们俩都看到的。”
刁俊雄却又道:“一样的程度就像是对过了口供。”
鹤卓然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我们确实讨论过,毕竟兹事体大,我们也不敢胡乱指证,在场就我们两个,我们两人对了对我们看到的,确实都看到了,没有?错,我们才敢肯定。”
刁俊雄道:“所以你们俩第一时间?怀疑的都是梁翊?”
“是,是。”鹤卓然点头。
刁俊雄道:“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十楼所有?人都说肯定是梁翊,但是为什么在印承宇中毒的第一时间?,你们要火急火燎地联络他家?人,询问他早上吃了什么?”
鹤卓然顿时僵住了,然后他缓过神来,道:“得排查所有?可能性?,才能最稳妥用药。”
刁俊雄忽笑了笑:“卓然,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给你一个机会。”
鹤卓然不敢多想,等?着刁俊雄往下说。
刁俊雄道:“你们找不到梁翊□□的证据,也说不出她下毒的手法,她下毒的理由也不充分,虽然你们所有?人的口供一致,但我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有?人提醒我务必要把十楼仔仔细细查一遍,仔细到损失了任何一件东西?都得知?道,也就是说,问题出在十楼。”
鹤卓然努力镇定,刁俊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虚张声势。
刁俊雄继续道:“我知?道我就算拿到了损失物品的清单,也看不出问题来,要在文书报告里?动手脚,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既然十楼有?问题,那肯定是人有?问题,物是死物,任人摆布,它们当然没什么错。梁翊不是十楼的员工,但是你是。”
鹤卓然赶紧道:“刁局,我可什么都没做。”
“这不重要。”刁俊雄道:“就如同是不是梁翊做的,也不重要。”
鹤卓然一愣,这什么意思?
“重要的是我现在找不到梁翊了,但是我能找到你。”刁俊雄道:“你也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需要给鹰族一个交代?,也需要给整个妖之城的居民?一个交代?,不然区区一个小鸩妖莫名?就能把鹰族之王杀了,再把妖管局的楼炸了,而我们妖管局一问三不知?,连凶手影子都没摸着,我们妖管局的脸面往哪儿搁?现在的状况,岂不是正合虎族的意,他们兽类妖族正等?着看我们笑话,我们就双手送上个大笑话,我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鹤卓然有?些结巴:“刁,刁局,我不明白。”
刁俊雄道:“我需要结案,我需要交出一个凶手给鹰族看,给公众交代?,哪怕这个凶手只是帮凶之一也行。梁翊一个人干不了这事,十楼有?她的内应,这是比较合理的案情真?相。”
刁俊雄说这话时一直盯着鹤卓然,鹤卓然再傻也明白刁俊雄的意思,他惊呆了,他叫道:“不关?我的事呀,刁局。我什么都没干。”
“你靠近过印承宇吗?”刁俊雄问。
鹤卓然愣住了:“我,我跟印主任那是正常接触,我们是同事,我要是一直离他远远的,那才奇怪吧。”
“是啊,你靠近了他,他中了毒。”刁俊雄道,“跟梁翊一样。”
鹤卓然目瞪口呆。
“你是医生,你对毒物的研究可比梁翊强多了,你比梁翊更有?渠道和办法拿到稀有?的毒。不知?道你把毒藏在哪里?,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法,反正也没人搜你的身,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梁翊身上。”刁俊雄语气平静,把他们指控梁翊的话套在了鹤卓然身上。“现场只有?你们四个人,印晨风是印承宇的族人,他总不能下毒,所以嫌疑人只有?你和梁翊了。梁翊被搜过身,证明她什么都没有?,但很?可惜,你没被搜过,而且你也错过了被搜身证明自己的机会,你的嫌疑不能被排除。”
“我不可能杀印主任,我跟他无冤无仇,也没有?利益纠葛,我为什么要杀他。”鹤卓然叫道。
“挺巧的,梁翊也一样。”刁俊雄道:“但我觉得要从你身上编个动机,可比从梁翊身上编动机容易多了。”
鹤卓然跳了起来:“刁局,你不能这样陷害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无辜的。”
刁俊雄冷静地问:“你说的所有?人,都有?谁?”
鹤卓然张了张嘴,一个名?字都说不出口。
“谁能拿出证据帮你证明?”刁俊雄道:“我刚才说的,有?没有?道理?你都不能反驳我,谁能?”
鹤卓然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