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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筠泓!严筠衡蹙眉呵斥,他这弟弟说话一向尖锐,如今竟在母亲面前也如此,当真有些过分。
可严筠泓却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他一向都很敬重爹娘兄长,可如今他真的无法认同母亲的做法。况且这么多年,轻云嫂嫂对他有多好,他一直记在心里,又如何能看着她被旁人议论。
之前旁人说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因为有爹娘兄长能为嫂嫂撑腰,可若是抛开这身份,旁人又会如何对她。
我说的有何不对,你们明明都知道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严筠泓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严母微微垂眸,眼底的歉意与愧疚险些无处遁形。
好在严昭及时开口:你个臭小子,几天不收拾你就皮痒了不成!你娘这么做是为什么,旁人误会也就罢了,你小子还不了解?若轻云丫头以童养媳的身份嫁入我严家,旁人会如何轻看她。可若是我严家的女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这么一说,两人豁然开朗,可唯有严母和严筠卿才了解她们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就在这时,洛轻云突然起身跪地,朝两人跪拜:爹娘对轻云的恩情,轻云永生不忘。
好孩子,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严母赶紧上前将人扶起,眼中满是怜爱。
同为女儿奴的严昭也赶紧凑了过去:你娘说的是,你这丫头也是的,莫动不动就跪,咱家没那么多规矩,日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想出去了,就让这几个臭小子陪你。若你当真不喜欢那臭小子,爹再给你找更好的。
我严昭的女儿,自是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男儿。
严昭越看越喜欢,其实他一直都想要个女儿,贴心又能娇软,奈何不过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爹爹莫不是在说笑?整个莒国最好的男儿,那不就是大哥?说到底爹爹也舍不得真的将嫂嫂嫁给旁人。
严筠衡毫无意外的当面拆穿他的小心思。
可后者却一脸嫌弃道:这天下最好的男儿,除了皇上那自然属太子了,你大哥顶多也就凑合吧。最好还得是太子,太子虽不会武,但却心系天下百姓,又饱读诗书,宅心仁厚,轻云若喜欢,那也不是不可能。
两兄弟对于他这番说辞,齐齐翻了个白眼。
任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还是希望洛轻云能嫁给严筠卿。
三人聊的尽兴,只有另外三人各怀心思,一言不发。
一一收下礼物,几人便各找借口离开,只留严筠卿与洛轻云在原地。
其实严母本想留下的,奈何拗不过两个儿子,最终只能任由两人强行拖走。
筠卿哥哥今日不用去军营吗?见严筠卿没有离开,便开口问了句。
严筠卿点头:今日无事。
那筠卿哥哥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毫不犹豫点头:好。
一路无话,平常很是话痨的洛轻云,今日却格外安静。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许不对,严筠卿不禁开口询问:怎么了?可是、不高兴?
洛轻云却笑着摇头否认:无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吧。
她在说谎,严筠卿知道,只是并未拆穿她。
小姐,少爷,到了。前面是山路,只能徒步上去。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只是这山距离京城多少有些距离,而且相比其他山来说又高了一截儿,上下来回大抵是得黑天了,不过好在,此处距离小镇不算远,倒是可以歇上一晚。
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们了。
是,小姐。
马车远去,洛轻云这才抬步上山,就连山上的小路她都一清二楚,如此熟悉,想来不是一两次了。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抵达山顶,不得不说,此处的风景的确不错。
只是洛轻云并未停下,反而继续向前,直至走到一处陡峭的悬崖边。还未走近,就瞧见两个用石头垒砌的墓堆,没有墓碑也没有名字。
这是
我爹娘的墓。洛轻云轻声回答,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严筠卿猛地一怔:你记起来了?
当初严母将洛轻云带回将军府时,她发着高烧,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至于名字还是问了买卖的贩子才得知。
洛轻云点头,一言不发。
她不说,她也就没问。
直至再回到山顶,洛轻云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早就记起来了,只是不想再回到之前的日子,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
你值得
突然转身,两道视线相撞,但又很快垂下了眸子:筠卿哥哥,其实我远没有你想那么懵懂娇弱,我什么都知道,可却一直在骗你们。我根本不值得你们对我这么好。
她的声音哽咽又带着一丝颤意,似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你值得。
一道极为肯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洛轻云猛地抬眸,却撞入了一双富有魔力的眸子,让她着迷、沉沦。
筠卿哥哥。
', ' ')('粗糙的手掌落在头顶,温柔有力,极具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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