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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武悔不当初道:那日属下偶遇之前的几位旧识,一时冲动就多喝了几杯。回去之后正好撞见户部的人前来送抚恤金,属下便直接让他们放下东西离开了。这么年,抚恤金从未出过问题,谁能想到
不过属下依稀记得,当时他们的反应确实有些反常,若换做往日,定会主动提出查验。可那日却对查验一事只字不提,甚至还有些害怕我会开箱查验。
而且,属下当时让他们放下东西离开时,他们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停留,好像生怕我会反悔。如今想来,定是有人故意如此,想陷害将军。属下真是糊涂!
说着抬手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严筠卿听他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过来,他们怕是冲她来的。
就算没有你,此事也无可避免。
将军不必宽慰属下,属下自知犯下大错,不求将军原谅,只求将军给属下个痛快。
严筠卿瞥了他一眼道:没宽慰你,我说的是事实,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想别的办法,只是你的出现更为稳妥。不过错了就是错了,还是要罚,回去自己领罚。
军中之事暂交袁潇处理,至于抚恤金一事,我会想办法。但在此之前,务必稳住局势,在事情未解决前,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抚恤金的事。
将军放心,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况且此事因属下而起,怎能让将军替属下受过。段武担心将军如此是想替他顶罪,毕竟三百五十万两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银两不是问题。
原本还有些怀疑,可在瞧见自家将军这般胸有成竹,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沉了下来。他一向相信将军,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定是有别的办法。
人前脚刚走,管家就前来传话:大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严筠卿眉头紧锁,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父亲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这就去。
怀揣着好奇,走到书房。
爹,不知爹爹让儿子有何要事?严筠卿佯装无事道。
听到声音的严昭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眸看向他,只是眼底多了一丝探究:军中这几日可有发生何事?
他这么一问,方才还有些怀疑的严筠卿当即便确定了,只是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露:父亲为何这么问?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到何时?严昭沉着脸道。
见他如此反应,严筠卿也不再装了:父亲都知道了。
你怕不是忘了,这严家军是我交给你的。若非你陆伯伯派人告知,你打算瞒我到何时?严昭冷声质问。
儿子没想瞒着父亲,只是此事儿子也是方才得知。
那你打算如何?
严筠卿沉默片刻,他是有打算,只是怕说出来父亲不会同意。
见他不语,严昭又道:三百五十万两,就算搭上整个严家都不够。
父子二人沉默片刻。
罢了,我去找三皇子。身为父亲,终是不会忍心看自己的儿子送死。
结果刚要离开,严筠卿开口了:父亲又怎么知晓是三皇子所为?
除了他还能有谁?你前些时日让他颜面尽失,他必然不会放过你。
其实刚开始,严筠卿的第一反应也是三皇子,可思来想去,又不太确定了。
据她了解,三皇子此人一向目中无人、行事乖张,如果想杀她,与之前一样,直接动手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而且如此行事与他风格不符,更像是有高人指点,又或者说,不是他。
三皇子确实在朝中有些势力,但他的手还伸不到户部。
儿子以为此事不是三皇子的行事风格,三皇子一向睚眦必报,可每次动手都简单直接,这一次的确有些许反常。
就算如你所言,可那又如何?三百五十万两,你我去哪儿弄那么多银子。
严筠卿勾唇一笑:我们是没有,可不代表旁人没有。
怎么?你还打算挨家挨户去借不成,就算你开得了口,你爹我也丢不起这人。更何况,如此大张旗鼓去借,那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抚恤金在你手里出了问题?
父亲所言极是。
那你这话是何意?严昭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方才听错了。
严筠卿卖了个关子道:明日父亲便会知晓。
明日?你还敢等明日,此事若传出去,莫说等明日,今日你脑袋怕是就得搬家!瞧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严昭真是心急如焚。
银两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直至次日,严昭依旧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反倒是严筠卿依旧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影响。
你不是说今日事情便可解决?严昭急了,他昨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就等今日,结果这臭小子倒好,一点动作都没有。
见他如此模样,严筠卿回话道:父亲莫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一听这话,严昭瞬间破防:这便是你的办法?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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